第 39 章（1 / 2）
回宗也有些时日，启玄仍旧没有恢复，中途华元道君来过一次，左右大家都很习惯又不怎么着急的样子，南源一便也得过且过了。
每天跟启玄重复一次“我叫南源一，是你徒弟。”启玄倒是稍微对其有了点印象，南源一前两天去给他穿衣服时，忘了自我介绍这环节，启玄也随他抓着穿衣、洗脸、梳头。
启玄也晓得自己毛病，说要画张相挂着，可惜动几笔就开始犯困，隔天果又给忘了。
钟谦一行回时玩了一路，东游西荡地，昨日总算回来报了到，顺便传讯给了南源一，邀他小聚。
变小了的启玄对看书、刻东西没了兴趣，这些日子的娱乐多是逗鸡、瞧乌龟，不知是不是写在了小册子上，只听南源一说过一次，便日日都要去等上刻把钟，估计是没把“乌龟要冬眠”给记上。
说来这鸡也委实命大，启玄走那天刚好没拴门，难为它们寒冬腊月天里还能出来找着点吃的，不然即便那设了个小机关的食槽装满，只怕也难撑过五日。
万仞峰送来早膳，南源一去后院寻人，今儿倒是没看鸡，改了玩雪。
启玄蹲树下拍着还看不出形的雪堆，手冻得通红，衣摆、披风全拖在雪地里湿了一截。见南源一过来仍是舍不下那雪堆，一直磨蹭到南源一走近说是去用膳。
帮启玄打了个净尘决，运灵力给其暖了暖手，刚要起身就觉脸上一热。
启玄捧着他脸道：“热乎吗？”
“热乎，”南源一干脆抱起启玄走，“谢谢师父啊。”
起身一个没忍住，跟逗小孩似的老夸张地“诶——咻——”了声。
启玄五指扯了扯南源一的脸，满眼的笑，也不知在乐啥。
“同期邀我今日小聚，”话道一半，不知怎么想的就把后边那句“午膳师父自己先吃。”给换成了“师父要一起去玩吗？”
“好啊。”启玄点头。
“噢……嗯好，”没想启玄还真应下了，南源一道，“我传个讯给万仞峰，省得中午他们再跑一趟。”
“源一，这是？”
“我师父的……亲戚。”站着西坊乙零二十一门前的南源一此时才想起自己又没与启玄通好气，忙低头看向启玄，启玄也正笑着看他，对上后冲他眨了眨眼。
南源一感觉自个是被小孩逗了。
傅关还一听是传说中的启玄道尊的亲戚，来不及细想，先往里招呼，嘴里还嘀咕着：“一会儿再补份蜂窝玉米。”
来的基本是去溯水境那伙，有几位不知名字的也都打过照面，只杵门外守着的两位万仞峰师叔是没见过的，与南源一点头招呼了下，傅关还讲是为《忘尘剑诀》那事临时调来的人。
钟谦盯着俩储物袋满脸痛心。
一位回沄峰师叔道：“看什么看，看也没你份，赶紧分了吃饭。”
“我的也在呢好吧？”钟谦白他一眼，“才什么时候就吃饭？”
芙姬失笑：“你们分个钱怎么搞得跟分赃一样？”
南源一进来便已打过招呼，只是站得远，这时才补上句声“芙姐姐”，她也真从“人面蛛”变成了“美人蛛”。
虽还是半人半蛛，但她的身材与脸蛋相比却也有过之而无不及，只是穿着清凉，让一屋子小年轻眼都不知往哪放好，反倒显得南源一这个看惯了背心短裙满脸淡定的最不正常。
启玄从腰间储物袋取出件衣袍，捏了个什么法诀，南源一注意到时，已经搭到了芙姬身上。
细一瞧，竟是在门内比武时启玄穿过的那件！好在除了他也没人记得，甚至没人注意一小孩怎么会取出成人衣裳。南源一这才抽神想启玄是什么时候恢复的灵力这事。
芙姬道：“我不冷的呀。”
启玄认真道：“也要穿。”
“噢，那好吧，”芙姬凑近了些，喜滋滋地调戏，“弟弟叫什么名字呀？”
启玄道：“我叫江笑，你呢？”
芙姬见他太镇定，觉着不好玩，直了直身子，道：“我叫芙姬呀，你可以叫我芙姐姐，或者芙美人。”
启玄跟小孩子捡话似的，问“你喜欢爸爸还是妈妈呀？”他就答喜欢妈妈，问“你喜欢妈妈还是爸爸呢？”又会说喜欢爸爸，谁在后边就说谁，竟还真的叫了声“芙美人。”
芙姬一乐，颠颠地就到一边训丁游没眼光去了。
南源一的弟子令中关于启玄只有道号，也是这会才知道他本名，忍不住悄念了几遍，又把先前想的扯开了。
他们在三层可谓是收获颇丰，分钱就不说了，几个月出来修为多有提升，甚至有一传出来就升阶的，门内派傅关还他们过去也是为的这些。再想自己那仨月过得……南源一欲哭无泪。
完事钟谦又递过张灵票给南源一，讲是单洄之还的那三分之一后山果。
南源一道：“洄之呢？”
钟谦道：“跟时了兄远游去了。”
“……”南源一不确定道，“远游？”
钟谦点头：“嗯，远游。”
南源一大致想象了一下这俩人的组合，道：“多远算远游？”
钟谦思索片刻，仍是不大确定：“魔族？妖族？海外……之类吧？”
“……”
“那还挺远的。”
钟谦道：“说来源一啊，太晟真君只说你师父带你先回来了，啥事啊？”
“路过，顺道带我回来。”扶渃虽不怎么在意的样子，但会特地去接他们，这事想来也是不好随便说的，南源一只得胡诌。他这会说太晟真君才想起莫不是当时见的那位斗笠兄？问道，“你们见着太晟真君了？”
“见着了，”钟谦神色古怪，“他也讲是顺路。”
南源一看向傅关还道：“咋啦？”
“与我们一道回的，我师父吧……”傅关还干笑两声，讪讪道，“玩心重、玩心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