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2 / 2）

卖相一般，香气扑鼻，凭着莫名其妙的天赋点加成，味道竟然也很不错。

说出去都没人信他六年没闻过食物的味儿。

祁年埋头吃面，谢先行坐在旁边喝水，看他吃得香，难得食欲也被挑起来了，但他这嘴目前接吻可以，吃东西还不太行。

“中午我给你送饭怎么样？”谢先行道。

祁年在玄关换鞋，闻言扫了一眼还放在电视柜旁边的谢先行送来的饭盒，耳朵尖有些红，道：“好啊。”

谢先行愿意靠近，他怎么都是不会拒绝的。

两人道了再见，祁年出门上班。

谢先行还坐在饭桌旁，就听见祁年相当自然地把门反锁了。这是怕他跑路还是怎么？

他觉得好笑，收了碗进厨房把用过的东西全都清理了。

小纸刀扒在窗口依依不舍。

谢先行没理它。

这种情况是第二次，心理医生坐在审讯室温言细语地和嫌疑人谈话。

干他们这个行业的，好像天生有种把凶神恶煞化解成舒适惬意的气场。他看见刚进来时宛如复读机的疯女人此刻已经重新坐得端正，头发梳理柔顺，眉眼清淡。

王队在旁边冷哼：“她当自己在相亲？”

他专注地看着女人的一举一动，包括她说到激动处下意识捏自己的腿——她说她的腿毫无知觉。

王队瞥他一眼：“贺读，你那时候去哪儿了？”

贺读放在腿边的手指搓了搓，那上面有一层浅浅的黑灰，像是燃烧后留下的什么痕迹。

贺她还有什么同伙。”

王队冷哼三连：“什么同伙？鬼吗？”

贺读闭了嘴。

交谈完毕，郝灏走出来，对王队道：“初步判定她有精神障碍，具体是哪方面到什么程度我需要进一步的诊断。”他看向贺读，“我怀疑她的腿并没有什么问题。”

贺读不置可否，似乎并不意外。

王队却是见过佘蔻在地上爬时那双扭曲的腿的样子的，有点匪夷所思，他啧了一声：“演技派啊。”

贺读说：“我建议你再仔细查一遍佘蔻家里有没有别人的脚印指纹或者别的什么，就连她家大门外的地砖都不要放过。”

王队一个经验丰富的老油条会不清楚他该做什么？他受不得年轻人这一脸“听我的准没错”，相当嫌弃地直挥手：“滚滚滚，每次你来掺和再正常的案子都搞得神神鬼鬼地，快滚。”

在他看来，这就是一个挂羊头卖狗肉的无良商家为了生意不歇火在产品里面掺致瘾药剂的案件，买了佘蔻商品的人或多或少都出现上瘾迷幻的症状，也是有几个人因此丢命，他们顺着查过来才找到佘蔻这个源头。

奇怪的地方不是没有，佘蔻对她产品上的问题供认不讳。他们问她是不是掺了致瘾药剂，佘蔻怪异地扯着嘴角笑，点头说是。

但问到她为什么在街口捅死了一直照顾自己的亲人时，她就崩溃，不断地说她捅的不是她奶奶。

又问她要捅的是谁，她却说不出。

对，她不是不想说，她说不出，就算是写在纸上也写不出她想写的名字。

调了监控，自始至终只有佘蔻和她奶奶在街上走，的确看到佘蔻好像在和人说话，但要解释成是在和她身后的奶奶说话也是逻辑顺畅的，两人走到街口时佘蔻突然爆发捅了她奶奶。

监控视频没有任何断片，没有剪辑，如实记录，根本找不到那天晚上还有别的人接触佘蔻的证据。

贺读说的再反复仔细查证他们一直在做，没有放过任何蛛丝马迹，但确确实实只有佘蔻和她奶奶的印迹，就算是有别的，也是白天来过的客人留下的。

那晚根本没有人找佘蔻。

佘蔻靠着座椅一下一下地敲着扶手，长发垂在颈前，看久了会觉得她有轻微的神经质。贺读知道这件事也只有这样了，又搓了搓手指，打了个招呼走人。

郝灏也完成任务回家休息，搭了个贺读的顺风车。

不熟时旁人会觉得贺读很冷硬，不解风情又莫名执拗，郝灏看着他的侧脸，又转回来看着前面，道：“你手怎么了？”

贺读终结话题：“没事。”

把郝灏送到他家楼下，郝灏道：“明天一起吃饭？”

贺读等他下了车，终结话题二杀：“不用。”

开车走人。

郝灏一贯的微笑几乎维持不住，他大叹一口气捂住脸：“你不单身谁单身啊……”

车停进车库，刷了指纹进门，他面无表情，脚步不停径直走到最里面的一间房间，随手拿起桌上的一面镜子，手指划了几下。看着像是乱画，但画到最后几笔贺读的手指轻微发抖。

最后一笔落完，咔哒一声，贺读放下镜子走到墙边，踏步往前走了一步，坚硬的墙面将他揉进了墙里。

再出现在眼前的是一条狭窄的楼梯，墙边嵌了无数细碎的夜明珠，散着光芒，似乎温暖，但贺读指尖发冷。

走到尽头，终于出现一块平地，四面高墙封闭，黑压压地让人一眼看去都透不过气来，只有四个角还有硕大的夜明珠发挥着照明的作用。

地上涂画着一个巨大的复杂阵法，每个方位还有符纸，阵法中间端坐着一个身穿淡青衣袍的人，有着不辨性别的美，脸色白到几近透明，却不突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