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2 / 2）

而他还紧紧抱着谢先行。

小纸刀轻巧地从谢先行衣袋里翻出来，着急忙慌地爬到祁年身上，自动伸展长大裹住了祁年腹部的伤口。

赤金长链跟着褪去，可谢先行身上还有金色的痕迹，祁年眼角一红：“你……”嗓音却干涩。

谢先行回抱住他，说话很轻，像是不敢用力，宛若抱怨却是叹道：“真的好疼。”

祁年攥着他背后的衣服，一阵哽咽：“我跑那么快不就是不想让你看见吗？你还过来做什么。”

谢先行张了张口，粗略计算如果解释的话会是很长一段话，而他现在疼得恨不得散成一层云雾，说不出话来。

谢先行露出来的皮肤被印下一条长痕，衣服掩盖之下想必更加惊人，金色褪去，换成黑气浮动，是在给他恢复成完好的皮肉。

但半天没有变化，祁年弄的伤他都不能自愈。

祁年痛楚地盯着谢先行喉结下的那条痕迹，觉得刺眼，可他心里又愉悦满足，他气自己，凑过去舔了一下那条黑痕。

谢先行喉结一滚，呼吸乱了几拍。

祁年手臂环住他的脖子，睫毛是抖的，但仍然轻舔那些痕迹。像刚领回来的小猫一样，胆小可是缠人。

“……年年，犯规了啊。”

谢先行彻底找不到呼吸的节奏，索性停了。

祁年闻言停下，可环他的手却没放。谢先行没有察觉对祁年的杀意减弱许多，想张口说什么，祁年突然惊喜道：“愈合了！”

他舔过的地方，全都恢复如初。

“嗯？”谢先行只知道他现在能轻松说话了，他伸手摸了摸，只摸到祁小猫留下的水痕。

祁年一激动，把谢先行推倒在床上，解开他的西装扣子，再到里面的衬衣，却被谢先行按住了。

谢先行笑看着他：“做什么呢？”

祁年这时候才想起脸红，但神色是坚持的：“我想试试，也许我找到不伤害你的办法了。”

谢先行沉默地看他，在外人面前刻意模糊的脸庞清晰展现在他眼前，祁年越来越不像在村子时的样子。可他看着这样的祁年心底深处的焦躁不安却渐渐被抚平。

谢先行自己解了扣子，空出来的那只手握住祁年，道：“不用舔，我会忍不住，”至于怎么忍不住，想必不用多说。他带着祁年的手放在腹部，“摸一下就好。”

腹部的伤看起来骇人，黑雾也最多，当祁年轻轻按在上面时，黑雾散去一些，新的皮肉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生长。

谢先行松了一口气，那种难熬的疼痛总算轻了许多，烧灼感也被清凉替代。

这口气只松到半截，祁年突然低**子吻了一记胸口处的伤痕，痕迹瞬间褪去。祁年抱住谢先行的腰，脸贴在他胸口，两人紧紧依附在一起。

谢先行终于反应过来自祁年舔他的第一口就没再想过要杀他，他思绪万千，手掌放在祁年脑后，摸着他柔软的头发。

“能听到吗？”谢先行说。

“什么？”

祁年的耳朵在他胸膛处，那儿没有任何起伏跳动。谢先行看着天花板，道：“人类爱人的条件太复杂了，不仅仅是需要一颗心脏，可我什么都没有。你知道我可以不用吃饭、呼吸、保持温度，甚至不用保持人身，你不在的这几年，我多数时候只是一团雾，我连影子都是捏造的。”

“年年，我曾经做过一个梦，梦里的人说即便是把别人的心脏装在自己身体里，也爱不了他想爱的人，于是他放弃了。”

祁年听到这一段话，不知为什么，心中大恸，眼泪沾湿了谢先行的衬衣。他捂住额头无声地落泪，重复道：“他想爱的人……”

最后一个字彻底崩掉，谢先行抬起他下巴看他，擦掉他的眼泪，哄道：“我错了，不该说这个，年年不哭了。”

祁年咬住嘴唇，胡乱抹掉眼泪，眼睫毛都是湿的，鼻尖眼尾有些红，看起来可怜兮兮地，偏偏还要自己转移注意力，关心问候谢先行：“你还疼吗？”

谢先行看他这样子就想叹气，刚想说心疼，想起来才说完他没有心，于是吞了这句话，摇头。

祁年抽泣两下，眼角滑下一颗亮晶晶的金豆子，看着心疼又好笑。谢先行捧着他的脸把滑到下巴的眼泪舔了，含糊道：“这是什么哭包小猫啊。”

一路移到嘴唇，按着祁年深吻，把他眼泪的咸度全部换成了甜味，祁年终于收住了眼泪。

祁年的刀伤一愈合，小纸刀仗着自己又轻又薄还能伸缩变换，相当皮实地挤到两人中间，亲昵地缠在祁年脖子上挨挨蹭蹭。

谢先行的手已经摸到祁年腰窝，祁年全身发软，哼了一声。被小纸刀这样一破坏，环他的手臂顿时松开了一些。

谢先行对小纸刀和谢小谢完全是两个态度。要说的话谢小谢就是菜市场弄回来的低价小鸡仔，能下蛋干活最好，不能就等着日子宰掉，反正不可能给多少好脸色；而小纸刀就是亲儿子，不触碰原则问题，就随它撒娇耍赖，正好这个儿子打架做事都挺优秀，就更宠了。

但这会儿，谢先行一秒变后爹，黑着脸拎起小纸刀，沉声道：“出去玩。”

小纸刀尾巴绕上谢先行指尖，正想撒娇，谢先行甩手把它扔出卧室，刻薄语气道：“门给我关上！”

谢小谢识时务，早在客厅沙发上摊着了，这会儿见亲儿子头一次被赶出来，睨了一眼，好生欣赏了一番它垂头丧气的样子，心里大爽。

叫你搞不清楚你现在的家庭地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