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1 / 2）

整整一分钟，房门紧闭。

陈娜面对这种情形，不由自主想起很多年前的一次。那时候大概是个什么纪念日，她知道郑流记不住这些事情，电话里明示暗示过。

其实庆不庆祝的她也不是非要强求，只是郑流明白过来后，再三保证会给她一个惊喜。

后来她如约去找他，郑流不在。年轻时候的陈娜傻得可以，等了一个晚上。第二天果然等到郑流回来，他竟然是出去玩了一夜。

醉得什么都不知道了。

大概这就是惊喜吧。

今晚的陈娜好像莫名多愁善感，她本来已经很久不回忆往昔了。

酒店大楼下停了几辆警车，风风火火地下来一队人马，人员分配迅速布置安排下去，各司其职，严阵以待。

贺读从自己车上下来，王队一眼看到他，已经气到发不出火来，指着他鼻子道：“别以为你提了几个意见就这么无视纪律，你安生些回家去，别给我添乱！”

王队一直在跟这起失踪案，每每遇到瓶颈都有贺读这小子直接间接的提示。前两次他不晓得，到了这个案子的关键时刻，他怎么也回过味来贺读在这之中起的作用。

虽然对这小子有赞赏有爱护，但他又不是警局里正儿八经的成员，没道理也没这规矩让他一直跟案子。

再说，贺读聪明归聪明，看案子的角度也清奇，但人有点神神叨叨，是不太适合做这行的。

贺读越过王队往楼上看了一眼，道：“别管我了，王队。人抓到了。”

王队刚要说话，对讲机响起人的报告：“王队，已经控制住陈娜了。”

他怎么又比我先知道。

王队心下略恨，不再管他，匆匆往里走。

他们到时，两个人正按着陈娜说话，陈娜的眼神是飘的，视线定在他们的警帽上。

房卡正好取来，感应之后推开门，进去的两人小心翼翼在里面找了一圈，出来对王队道：“没人。”

王队转头对陈娜道：“你约的人是谁？”

陈娜也清楚听见了没有人，她看着大开的房门，睁大眼睛看了许久，突然爆发出巨大的笑声。

控制她的人按住她叫她冷静。

陈娜却大笑着跪了下去，几乎要趴在地上，面前摊着那件皮夹克，她看了疯狂大笑，眼睛却流出泪水。

分不清究竟是畅快大笑还是崩溃大哭。

贺读看了一会儿侧身进了房间，王队没工夫理他，皱眉盯着陈娜，心里担心这不是疯了吧，那麻烦可就大了。

陈娜凄厉大喊：“郑流，你又骗我！”

他们开始于谎言，也结束于谎言，中间却为了一句最像谎言的真话蹉跎岁月，自我折磨。

之后陈娜再没说过话，要么哭要么就是笑。

贺读走出来，严肃道：“人没来。”

贺读的话与刚才进去搜查的人说的话好像差不多，但意味却大不相同。

王队目光从陈娜身上移开，对贺读道：“谁？”

贺读却不说话了，王队白了他一眼。

结束任务，打道回府。

回去的路上王队坐的贺读副驾驶，他要亲眼看着这位少爷回家。

他也没闲着，一直在电话安排下面的事宜，待会儿还要审陈娜，她是最大嫌疑人，几乎所有证据都指向她。

“陈娜不是凶手。”贺读道。

路边的灯光一道道闪过他的脸，晦暗莫测。

王队按着手机：“那你说是谁。”

“郑流。”

王队浑身无力，但还是咆哮：“你是不是在违规疲劳驾驶，你要是想睡觉马上滚后面去，我来开！郑流死了五年了，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

贺读抿唇沉默了几秒，仍然开口：“王队我知道你不相信，但这世上真的有……”

“有鬼？我只相信人的心里有鬼！没鬼也干不出这一桩桩的罪恶来。你年纪轻轻怎么净想这些不着四六的东西，贺读，你爸把你放我这儿不是让你来给我宣传迷信思想的。”

“如果失踪还在继续呢？”

“不可能。”王队抱胸闭眼，气到睡觉。

下动车往外走时祁年抢回了身体控制权，他给谢先行发了地址，然后一路往外，寻找人相对较少的场地。

郑流一直试图重新附身，却再也挤不进去。

他渐渐焦躁起来，怨鬼却兴奋。

眼看早已过了和陈娜约定见面的时间，郑流终于明白过来自己根本附不了祁年的身。

他心下滋生出看不到头的怨毒，全都迫切想要冒头，郑流汲取怨鬼源源不断的怨气以供养分，挥手砸出一些残肢断手往祁年身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