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1 / 2)
祁年知道谢先行的秘密。
也许那也不算是秘密,毕竟谢先行从不刻意对他隐瞒,也从不主动向他提及。
起初祁年感到不可思议,三观颠覆,后来看谢先行的变化也觉得理所当然。更何况他没有出现任何生活行为上的不便或者弊端,每天还是无限接近一个正常人那样活着。
但他也不知道谢先行这样算不算是严格意义上的活着。
他偷偷摸摸检查过,谢先行的生命体征都有,哄骗一些粗糙的技术检查没有问题。
要说最大的问题,大概是最近谢先行的影子太过活跃,如果被有心人察觉,可能会收获一两个新闻。
科学无法解释的奇怪现象之类的。
碰到郑流之后祁年又开始困惑起来,按理说想要一个永不腐烂的身体,郑流应该和谢先行交流经验才对,他为什么独独想要自己呢?
祁年没有发现自己影子有什么动静,也没有看到眼睛有多黑,更不能因为杀鬼而变得强大,他的力量来源主要还是依靠于渡化。
他知道谢先行是什么,却不确定自己是什么。
是人?也不完全是;是鬼?好像更不是。
莫非真是修炼成精的露珠?
祁年想起郑流的那个形容就一阵恶寒。
谢先行说的不一样,大概是指这个。
祁年在阳光下,浑身镀着金光,无辜又迷茫地盯着谢先行,却自有一股不可侵犯的气质。
谢先行莫名眼熟,略微焦灼了起来,他起身走下沙发,跪坐在祁年面前,中间隔着茶桌,他倾身捏起祁年下巴,眼神危险,慢腾腾道:“这么看着我……”
祁年刚要偏开头,他就欺身上去,吻住了他的唇,受到方才莫名其妙的影响,他心中有些嗜血,咬破了祁年的嘴唇。
祁年睁大眼,猛地推开他。
谢先行舌头扫掉一点血丝,退开后品尝一般舔了舔,似乎觉得味道极好。
“你有病?”祁年看他一脸满意的表情就无语。
谢先行想起最近对祁年时不时冒出头的杀意,有些出神地点头:“也许?”
明明祁年就坐在阳光之下,茶桌也渐渐被温暖的光线包裹,谢先行却刚好处在阴影里。他拇指抹过下唇,透出些邪气冷酷的意思,眉眼却弯着,好似很愉快。
这之后祁年连续一周没有见到谢先行。
下课走出来没有在任何可供他倚靠的地方看到他,人们再也不用对他退避三舍,想着法儿地绕路只为了躲开他。
虽然说他们合作渡了鬼,可以好几天不见面不做事,但现时不同以往,祁年已经会想念他。
尽管这种想念还很微弱,当他忙碌起来时基本想不起谢先行这个名字,但总是会有闲暇的。
一周后祁年回过味来,猜测谢先行应该是在寻找郑流的踪迹。
按照郑流的修为和恶劣程度,祁年大致算了一下,如果他能顺利将其渡化,他应该能有起码三年以上不用再看到谢先行。
要放在刚离开村子那段时间,祁年肯定想也不想勤加练习,争取早点解决郑流。
而现在,他竟然有一瞬间的迟疑,他不能肯定渡化之后谢先行是不是还能安心待在离他很近的地方。
毕竟他们两个人都想过分道扬镳。
只是暂时妥协于垃圾阵法而已。
一想到自己竟然在阵法的影响下开始舍不得谢先行,祁年就一阵头痛,有些烦躁地咬了下嘴唇,转移注意力思考渡化郑流的话应该用什么媒介。
这确实是一个大问题。
蜡笔已经不能再用,毛笔吗?甩墨水?那和上次谢先行找的颜料有什么区别。
祁年自习完回宿舍,独自走在路上,抬手看着自己的五指。惨白的灯光下五根指头泛着柔光,祁年略纠结。
他心里有个很有奉献精神的想法,于是心情很复杂。
夜晚的风吹拂起他额前的碎发,祁年脚步一顿,表情有一瞬间的空白,随后,他的瞳孔缓缓左右转动,显出几分怪异。
但很快,祁年重新举步往前走,表情也恢复正常,只是他的步伐逐渐加快,到了后来大步跑起来,神色严峻。
直到一路跑进宿舍,他才停下来,无视舍友询问诧异的目光,祁年坐下来打开自己的电脑登录网页。
次日起床祁年联系谢先行,没有联系上。
祁年便放下手机,没再纠缠这一件事情。他照常去上课。
只是口袋里放了一副眼镜和一把折叠小刀。
此刻的谢先行正蜷缩在他们同居的公寓里,一动不动。
想到公寓门要他们两个人一起才能打开,这一周祁年根本没有想过来公寓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