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青楼（五）（1 / 2）

言瑾得了消息，就马不停蹄地往城外赶去，尽管他也不知道这个消息同清漪失踪到底有没有关联，但现在哪怕只是一点极其微小的线索，他也不会忽视，在不能断定这点儿线索确实与清漪无关之前，一根头发丝他也要紧紧抓在手里。

那消息自然是禄大人派人散布给言府的家丁的，他本可将事情尽数通知给言瑾，心里却不愿意这么做。换句话说，禄大人有点希望最终把清漪从集红院带走的是他本人而不是言瑾。可他既答应了清漪会帮他捎口信，出尔反尔又委实不好，便只传了些模糊不明的信息过去，连具体的地点都未曾道明，至于言瑾会不会意，上不上心，那就是言瑾他自己的事情了。

在京城外方圆一定范围内的大大小小的青楼没有上百所，也有个数十家，排查起来并不轻松。这也就罢了，在几个青楼里寻人的时候，还被当作是来寻衅滋事的，双方差点拳脚相向。言瑾此行只为找人，不愿多生事端，都拿点儿钱摆平了。对方见钱眼开，也就不再纠缠。如此一番下来，人未寻到，言瑾的银子倒是花出去不少。

寻了两三日之后，言瑾终是于一天晚上来到了集红院门口，虽然装束看上去简单得很，可识点货的人都能看出他戴的那枚玉璧价值不菲。以言瑾那在整个京城都出名的样貌，往集红院门口一站，犹如一道风景线，怎可能被忽略，即刻便有几个妆容妖冶、衣着华丽的美艳女子上前来，媚笑着拉扯住言瑾，招呼他进来逛逛。

女子身上的脂粉气息令言瑾皱了皱眉，面色冷漠地甩开她们的手，径直朝里走去。

丽娘也是看到了言瑾，薄唇带笑地走过来，目光流转，媚眼如丝：“这位公子倒是面生，之前没来过咱这儿吧？咱集红院的姑娘都是一等一的好，怎么样公子？要不要瞧瞧？”

言瑾面无表情地睨了丽娘一眼，不发一言，转回目光，上上下下地把青楼打量了一圈。

丽娘看出这个客人不太好伺候，不再试图和言瑾交谈，转而从跟着言瑾的几名家丁身上寻找突破口。

“几位小哥，你家公子不说话，妾身也不知如何安排，不如这样，你们说说你家公子究竟喜欢什么样儿的姑娘，妾身也好去做些准备。”

家丁有些不耐：“我们少爷不是来找姑娘的。”

丽娘恍然大悟：“不喜欢姑娘？嗐，不早说，咱这儿的俊俏小生也不少哩！”

闻言，言瑾回过头，问了一句：“这儿可是有个唱戏极好的小生？”

“是有一个，公子指的是那个叫段清漪的？”

听到丽娘叫出清漪的名字，言瑾的态度立刻发生了变化，像是找到至宝一样回答道：“正是，他现在何处？我要见他！”

“哎哎哎，公子莫急嘛，你现在还不能见他。”

“不能？为什么？”

“他在陪别的客人呢！”

“我不管，反正我现在就要见他。他的房间是哪处？”

丽娘支支吾吾：“这个……公子，妾身理解你急迫的心情，可他现在确实是在陪别的客人，若公子贸然去了，那位客官怪罪下来，妾身也不好交待不是？”

言瑾使了个眼色，家丁取出几锭银子，拍在丽娘手中，见丽娘还是有几分犹豫，又加了倍。沉甸甸的银子搁在手里，丽娘掂量了一下，也就不再隐瞒：“楼上左转第六间。不过真的有客人在里面，公子要不还是先等等……”

话音未落，言瑾就往楼上走去，丽娘怕他真的硬闯，急忙跟在后面，好言好语地不停劝说着。言瑾却丝毫不听她的劝，加快了步子，数到第六间房间，抬起一脚便把紧闭的房门踹开了。

……

在言瑾来到集红院之前，一个满身酒气的中年男人趔趔趄趄地踏入集红院的大门。男人约摸四五十岁，体型较胖，大腹便便，走起路来左摇右晃，一看就是喝了不少酒。丽娘见是熟客，上来搀起男人：“客官今儿又喝醉了啊，妾身这就给你安排个姑娘伺候着。”

“别……别急……”男人嘻嘻笑着，“都是些陈年旧货……早就玩腻了，没什么兴趣儿……倒是妈妈你，今天别有一番姿色……”男人说着，手掌不安分地在丽娘身上游走，最后停留在她的纤腰之上，用力掐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