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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渊鸣有点惊讶地看他一眼，迟疑道，“聊了点事……你放学后来找我吗？”

简嗔点点头，“是聊什么事？”

他看起来是要问到底了，陆渊鸣无奈地叹了口气。

“关于聂文远的。”

六年太长了，长到能让社会完成一次小小的变革，苹果手机不知道能几次更新换代。远樶不想让聂文远在囚牢里蹉跎六年，在家里和他爸求过，好话说尽，跪也跪了，甚至大打出手，但远市长就两个字，不行。

完了苦口婆心对儿子说，你知道这件事闹的多大？光是保住他如今这个位置就已经不易，到手的迁升机会没了，近年是不要再想。多少人眼睛盯着他，只要再稍稍踏错一步，后果可以设想。

远樶知道他爸话是对的，但他别无他法，兜兜转转求到陆渊鸣身上。不是想要陆渊鸣说动他爸做说客，而是想要搭上萧家这条线。

有期徒刑六年，缓刑一年。再热的事件，一年内热点百出，一年后谁还会惦记着。无人追究，那么到时候该送进牢里的人就是换个地方呆，谁能知道。

留个人而已，萧家祖孙几代各有军功，不是什么难事。

“……那你答应了吗？”

简嗔半张脸缩进竖起的领子里，心脏砰砰跳动的声音响在耳边。陆渊鸣停顿片刻，点头道。

“答应了。”解释似的，又补充一句，“只是让他和萧城见个面，没有其他意思。只见面这件事不答应的话，不地道。其他事，萧城自己决定。”

“你觉得呢？”

简嗔忽然转头看他。

“嗯？”陆渊鸣迟疑一瞬。

“你觉得萧城会答应吗？”

风刮的厉害了，夜里又冷几度。北方的破天气入了冬之后外头真呆不了人，野猫都跺跺脚快走几步，柔软的肉垫在地面踏出了窸窣的声。短暂的安静里陆渊鸣干脆放开了，他直视回去。

“估计会。这不是什么难事，换个看起来挺有潜力的人情。”

说完，更直白了，“换做是我也会答应。”

“喔。”简嗔应了一声，没有多余的表情，好像他自己也知道该是这个回答似的。陆渊鸣也无话，两个人一直沉默地走回家。

远樶和萧城约的是周末，临出门前陆渊鸣问在沙发上看书的简嗔去不去。简嗔去了，于是一张桌子上一个不落的坐了邱兴、许知返、萧城、远樶几个人，加上他和陆渊鸣。远樶知晓这几个都是铁子，并不提出异议，直接开门见山。

简嗔捧着茶杯思绪放空略过其余废话只听重点。

几个来回说完，萧城果然答应了。

他答应了，托萧家办事便有九成把握，远樶松一口气，邱兴、许知返漫不经心，萧城就利弊匹自忖度。简嗔心下一空，惶惶然对上陆渊鸣了然看过来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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