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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正在课间，走廊人来人往，教室喧闹异常。简嗔问出口后，小胖子回问他一个问题。

卓威肉肉的脸上十分严肃，简嗔想起那次校门口的欲言又止，回答。

“那是我哥。”

小胖子没有纠结这个哥是亲的认的，确认了他们存在亲密关系后颓丧地摇头。

“那我不能告诉你，他和聂文远是一伙的，都是坏人。”说着低头轻声嘟囔，“学霸怎么也这样……”

简嗔不奇怪他认识陆渊鸣的脸，三个学校挨得近，陆渊鸣分科后的成绩是校内神话。街上闲逛见到，别人指一句陆渊鸣，其他人也就认识了。

但把陆渊鸣和聂文远联系到一起……难道是陆渊鸣找远樶他们赔罪那次？

“不管他怎么样，你可以告诉我。”简嗔正色道，“如果是和他们有关系的，我不说出去。”

卓威丧丧地看他两眼，想了想，好像觉得他很可靠。其实一开始他就想和简嗔说的，最后纠结一会，对上简嗔的眼睛，悲伤地说。

“周周自杀啦。”

“上次我请假就是去陪他。他割腕了，为了能退学，让聂文远放过他。”

打上课铃了，尖锐的铃声撞的简嗔耳朵响起轰鸣。散在教室各个角落的人踢踏着跑回自己的座位，桌椅碰撞的声音接连，任课老师的高跟鞋踩在地面上，哒、哒、哒。

“他成功退学了。”小胖子的眼睛有点红，“但是你看新闻了吗？周周被资助了，他偷偷告诉过我他以后会被送到远樶那里。”

“他逃不掉的。”

他逃不掉的。简嗔同时在心里想。

上课了，老师站上讲台，卓威不再说话，转回去翻开课本。简嗔也一样翻开，实际心下茫然。他忽然觉得自己一开始不应该答应卓威去插一手，这样也许就不会有后面那一棍子。不会有聂文远头上的疤，和周美仁手腕上的刀口。

那股不对劲的感觉一闪，简嗔想起来，采访里周美仁跟在远市长身后，衣着熨帖正式，腕上却格格不入带着运动护腕

心里情绪滚动，简嗔清楚自己心里泛起了同情——密不透风，网一样笼罩自己的攻击他经受过，因此知道它的可怕。然而即使如此，他无权既无势，讲台上老师还在款款而谈，都说有问题找老师，实际大部分人不过匍匐于社会艰辛生活的一份子。

简嗔眼睛盯着课本，他什么都看不进去，但清晰地知道自己做不了什么。

芸芸众生，只能自救。

这一刻他忽然想念起陆渊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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