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典型受害者有罪论（2 / 2）

“够了！”

“一个巴掌拍不响！你自己不可能没有问题。”

“可是我根本不认识他。”

“那就是你平时太轻浮了，所以才会被盯上。”

西莉雅发不出声音了，她觉得四面八方的手将她推上台中，每个人都在说:“你有罪”“你咎由自取”“你罪有应得”。

她觉得窒息，她的未婚夫得意地笑着对她说:“你这样的人，生来就是要被人欺负的。”

“谁叫我猜中了，根本没人爱你呢？”

现在她化着浓汝，抱着自己幼小的儿子，生活在自己前半生根本闻所未闻的肮脏生活里，她的眼瞳还如少女时期一样清透，但她已经目睹过太多污浊的东西。

她仍然坚信自己无罪。

李惠川看见那双与自己同色的眼瞳滴下大颗大颗的泪水，西莉雅死死抱住自己的儿子，心中充满难言的哀恸，沉重得快把小小的心脏涨破。

西莉雅走前把一张纸条给了李惠川，她的裙摆比火烧云还要红，红得凄艳。

第二天的晚上李惠川照例侧耳倾听熟悉的高跟鞋声，但直到午夜三点，都没人把他从黑暗中抱出来。他沉默着掏出铁丝撬开当铺老板的保险柜，把不多的钱装进贴胸内袋，又偷了一把匕首，窗外月凉如水，他本想直接翻出去，但犹豫片刻，还是抠下了礼服裙上一颗廉价的水钻，握在手心，然后再不回头。

以后的事，李惠川记不清了，他只知道被男人抱在怀里，坐在马车里，远远望见庄园前吊着的女人，她的红裙被撕裂，苍白的皮肤露在刑架上。行人们谩骂这个想刺杀庄园主的妓女，虽然她没有成功，但也许是因为突然见到昔日未婚妻的惊恐，呆了半秒的庄园主被她成功割下了还在勃`起的生`殖`器。

西莉雅被吊在庄园前，她死的时候面容含笑，人们对她的尸体指指点点，说她罪无可恕。

“你在看什么？”男人问怀中的男孩。

“我在看我母亲。”

“这么多年了，我都快忘记了，她是个怎样的人？”

“我想她是个坚信自己无罪的人。”

有什么声音，清脆，响亮，一声一声打在他惶惑抽搐的心上。

李惠川想到那再不可能出现的高跟鞋声，挣扎着睁开眼，原来是长发的军官执鞭抽打着墙壁，李惠川才意识到自己现在是这个男人的阶下囚。

他觉得讽刺，难道这就是命运？他的母亲在挣扎中死去，而现在她的儿子也同样将被人改造、侵`犯。

蔷薇花香如蜜，李惠川仿佛叹息一般问:“是因为我有罪吗？”

是因为我有罪，我咎由自取，我罪有应得吗？

少将似乎很惊讶他会主动开口，他回答:“这一切并不是源于罪恶。”

“不是罪恶，只是在履行承诺。”

“我不记得我对你承诺过什么。”

少将粗暴地抽了他一鞭子，就着弥散开来的血腥，他的琥珀色眼瞳亮得如熔金:“那就做到你想起来为止。”

“李惠川，要让你成为我的omega，我说到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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