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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师(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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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雀城。</p>

暖阁中,北燕主帅何天罡正抱着美人儿亲昵,一边饮着醇香的酒,一边欣赏着歌舞,乐得像只癞□□一样,“来,未济道长,本帅敬你一杯酒。”</p>

前些日子还狼狈不堪的未济道长如今金丝道服加身,又披上仙风道骨的虚伪面孔,笑得山羊胡都歪了,“多谢何大帅于贫道落魄之时,施以援手。”</p>

何天罡年过四旬,长着络腮胡子,相貌粗鄙,人也没脑子,“道长客气了,我虽是个粗人,但自幼信道,一直向往神仙长生之术,要不是苏辞那个灾星一举灭道,害得北燕连座像样的道观都没有,说不定老子现在已经顿悟出升仙之法了……以后只能仰仗道长多加指点了。”</p>

未济道长的鼠目一转,“承蒙何大帅,贫道自当竭尽全力为大帅炼药,只是如今这银雀城的形势多变,贫道实在无法安心炼丹。”</p>

何天罡一听就急了,“道长不必忧心,有沈涵在外面顶着,皇上也派苏辞来了。”</p>

未济故意一叹,“这才是贫道最担心的,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p>

一般这种话都是废话,明明就是要讲,还故作矫情。</p>

何天罡见他面色凝重,身子都直起来,“道长请说,你放心,有本帅在,绝不会让苏辞小儿伤到道长。”</p>

未济暗笑,面上严肃道:“世人皆知沈涵乃苏辞的恩师,退过东海来犯之敌,助苏辞击败过大梁,实力匪浅,怎么到了您为主帅的时候,他就变成了个屡战屡败的废物呢?”</p>

他这张嘴格外能说会道,昔年挑破得满朝老臣恨不得生吞活剥了苏辞,现在摆布一个何天罡简直手到擒来。</p>

何天罡冷哼一声,不满道:“苏家军心高气傲,向来只听苏辞的命令,那十二上将更是当众让本帅下不来台,至于那个沈涵,表面上是个文雅的儒将,实则一肚子坏水,屡抗军令,根本不听我的,哪儿能不打败仗?”</p>

未济顺着台阶往下道:“贫道总觉得沈将军故意而为之,大帅您想,沈涵身为副帅,本是辅佐您的,结果这南境的战局越来越遭,日后陛下问罪,您可是首当其冲,可只要待苏辞一来,沈涵辅助她打几场胜仗,这位副帅大人不仅无过,反而有功。”</p>

何天罡闻之,当场摔了手中的酒杯,“吃里扒外的东西,如此说来,燕关城破定是他有意为之。”</p>

未济心里一抹冷笑,心道:燕关还没破的时候,你就为保小命,退守银雀城,独留沈涵守关,不破才怪。</p>

他连忙上前安抚他的怒气,出主意道:“大帅莫动气,贫道有一计,既能助您夺回燕关,还能教训沈涵。”</p>

……</p>

六月的南境,无隆冬的苦寒,却也凉意伤人。</p>

沈涵独立苦撑战事一月有余,人瘦了一大圈,白皙的脸色添了好几道疤,最可气的是北燕帝召苏家军回皇城,又把十二上将悉数押送回去,如今这边关能守城迎战的将领唯他一人。</p>

他带着新派来的散兵游勇巡视了城池一圈,刚准备回城,叫了半天城门,却无人开门。</p>

何天罡挺着酒肚,装孙子似地负手而立在城墙,贼笑道:“沈将军,如今战事吃紧,圣上怪罪,银雀城人心惶惶,本帅为安抚百姓,特请沈将军驻扎在城外,坚守银雀城。”</p>

沈涵身侧的一名小将徐越闻之,气怒交加,朝城上人吼道:“何大帅,你什么意思?敌军有二十万,你是让我们在城外等着被歼灭吗?”</p>

何天罡:“你算个什么东西?新上位的低阶小将,也敢和本帅如此说话,本帅这是爱护城中百姓,沈将军可是北燕杀神的师傅,区区二十万梁楚联军焉能放在眼里?”</p>

沈涵深深看着何天罡,沉声道:“大帅若是对沈某有何不满,我听凭处置,可将士无辜,梁楚联军明日必攻城,留守城外之人焉有活路?”</p>

何天罡:“沈将军过谦了,本帅相信你的本事,想进城可以啊,你夺回燕关,本帅便放你进城,哈哈……”</p>

说完,大笑离去。</p>

沈涵僵硬地立在城下,第一次觉得这南境的夜风冷得钻心。</p>

翌日,天还没亮,梁楚大军便兵临银雀城下,何天罡还在美人堆里做着美梦。</p>

沈涵身后只有昨夜带出的三千巡城将士,这批将士原是西北蛮荒之地的驻军,年方十九的小将徐越是他们的首领,因不受驻地首将的待见,被打发到南境充数打仗。</p>

徐越望着黑压压一片的敌军,耳朵里嗡嗡直响,那种濒临死亡的感觉让头皮发麻,“沈将军,我们该怎么办?”</p>

沈涵的手放在剑柄上,目光是一潭死水,“你们若是怕了,现在走还来得及,但是不许投降。”</p>

徐越闻之,心田一颤,当即对身后的将士喊道:“家中有老幼者可走,重伤体弱者可走,贪生怕死者可走,其余人若愿意,便留下陪我与沈将军抗敌。”</p>

这支从西北蛮荒来的破烂军队从盔甲到武器都是极差的,可以看出以前在原驻地定常被其余军队排挤,可偏偏越是这样受尽不公的人,越来有真骨血。</p>

“我等愿随沈将军一战……”</p>

三千将士无一人离去,皆拔剑待敌。</p>

敌军的鼓角声轰鸣震耳,整齐划一的铁甲步步逼近,如同深海巨鲸扑面而来,随时可以吞没城下这群小虾。</p>

一日,沈涵奇迹般地撑了一日,血战之后三千将士只剩几百能喘气的,还是算上重伤的,所有还活着的人都像刚从血窟窿里爬出来一样,蜷缩在城门口。</p>

入夜后,敌军退去,何天罡立在城墙上,俯视城下的惨状,笑意甚浓,“沈将军果然不负众望,以三千将士退敌军二十万啊,这可是能名垂青史的战役。”</p>

沈涵如豺狼般盯着城墙上的人,“敌军已退,放将士们进城。”</p>

何天罡一笑,“沈将军可真狂傲,本帅不喜欢你这态度……要不你跪下求我,兴许本帅心情一好,就放你们进来了呢。”</p>

徐越是这群还能喘气的人里为数不多能立起来的,怒道:“何天罡你这是公报私仇,就不怕大将军来了,找你算账吗?”</p>

何天罡:“哎呦,本帅好怕啊,别忘了,苏辞最快也要两日后才能到达边关,但本帅在那之前轻而易举地就能捏死你们……少废话,沈涵你跪还是不跪?可要想清楚,这群人的命都在你手里。”</p>

沈涵环视了一眼伤势惨重的将士们,他们自昨夜被拒之城外便没喝过一口水,吃过一粒饭,快要无光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烧起了唯一一丝小火苗。</p>

何天罡不耐烦道:“想好了没有,不跪本帅就走了。”</p>

那铮铮傲骨噗通一声就跪到了地上,卑躬屈膝道:“求大帅开门。”</p>

他可以提刀诛了犯国的奸贼,却无法眼睁睁看着同袍将士死在自己跟前。</p>

何天罡当场就狂笑不止,“说起来,吃亏的可是本帅,你这双腿本就废的,要不是靠铁甲支着,哪里站得起来?废腿跪本帅,本帅很不满意。”</p>

徐越五脏六腑里都是怒火,“何天罡你什么意思?”</p>

“什么意思?本帅不满意、不高兴,就不放你们进去。”</p>

他只是想羞辱沈涵而已,如今目的达成,拍拍屁股就走人了,城下有伤重的将士一口鲜血喷出,绝望地晕了过去。</p>

徐越想扶起沈涵,却发现他浑身僵硬,根本拽不动丝毫。</p>

南境的上空笼罩着一层阴冷,夜风起来,一群苟延残喘的将士不得缩在一起取暖,唯有沈涵像死透了般跪了一夜。</p>

但当第二日敌军再次攻城时,他却拿起长剑,与东升的旭日一同站起,立在城门前,像这个国家不倒的城墙。</p>

朝阳的金光遍洒南境战场,暂时掩盖了血土本来的颜色,给熬过寒夜的人一丝温暖,总有些人的血是热的,未凉之前,焉会舍弃保家卫国的长刀?</p>

徐越撑起饥寒交迫的身体,亦持剑跟在沈涵身后,尚有一丝力气的伤兵们互相搀扶而起,紧随其后。</p>

只是这次梁楚联军不知抽什么风,也不真的攻城,隔一个时辰派些兵力到城门口小打小闹一番,可就是这样的小打小闹对沈涵这些残兵而言,也已是不堪重负。</p>

南楚帅帐中。</p>

一袭雪貂正在案前闲翻着书册,即便是这六月暖天,他身侧都摆了好几个火盆,比以前还怕冷。</p>

虚陶老先生端药进来,担忧地瞧着他惨白的脸色,“主上,您的寒疾越来越严重,我们直接回南楚吧,寇将军自会处理这边的战事。”</p>

褚慎微接过药一饮而尽,淡淡道:“我要等一个人。”</p>

小童搬了个板凳,坐在帐门口吃着糕点,里面实在太热了,他一刻都不想待,冲里面喊道:“先生,我们打个赌好不好?我赌就算你等到了那个人,她也不会和你走,拿楚皇新给你盖的那座宫殿做赌注如何?输了,你就给我。”</p>

褚慎微瞪了他一眼,没理会。</p>

小童:“反正楚皇每年宫殿封地都赏你好多,你又不要,多浪费啊!”</p>

南楚大将寇辰进账,禀报道:“殿下,我们已经按照您的吩咐攻城六次了,没有伤及沈涵的性命。”</p>

褚慎微点了点头,“傍晚再打一次,故意给他们扔下一些干粮和水,沈涵心志非常人能比,要软硬兼施。”</p>

寇辰不解道:“你要是想将沈涵收入麾下,末将直接将人掳回来不就好了吗?”</p>

“掳是早晚要掳的,让他投降根本不可能,但在那之前,怎么也要让他对北燕寒心。”</p>

对于忠臣良将,炮烙之刑都未必能使其屈服,唯一的办法便是一点点将其吞噬。</p>

“是。”</p>

寇辰退下后,小童在小板凳上摇着小短腿,这孩子打小聪敏,又跟着老楼主在江湖东奔西跑多年,对人情世事自有一番见地,调皮道:“先生,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不撞南墙不回头,哪怕你将沈涵绑来,也绑不来将军。”</p>

褚慎微目光一暗,“至少我多一件筹码。”</p>

小童无奈地撇了撇嘴,心道:这世上的人啊,只要沾了个情字,就会变成傻子,傻到无可救药。</p>

……</p>

入夜后。</p>

城门口奄奄一息的残兵眼巴巴地盯着南楚人扔下的干粮和水,蠢蠢欲动,却又不敢动。</p>

直到有一个断腿的伤兵连滚带爬地捡起一块大饼吃,其余人才哄抢而上,两日两夜未进食,打了这么久,谁不渴不饿?</p>

沈涵没有拦,人都有求生的权力,也有选择尊严的权力。</p>

徐越见众人吃了没有中毒的迹象,这才拿了一块大饼递给沈涵,劝道:“沈将军你就吃点吧,再等等,大将军很快就到了。”</p>

沈涵摇了摇头,身上的伤口还在流血,明明整个人狼狈又虚弱,可眼睛依旧如大漠孤狼般带着能将人咬得血肉模糊的狠劲。</p>

徐越见他坚决的模样,收回了大饼,几次放到自己嘴巴,又违心地拿开,最后看了一眼沈涵,像是下定决心似的将饼扔到地上,踩了个粉粹,一群人里唯有沈涵和徐越没接受南楚的接济。</p>

未济道长今日得空,特地来城墙上观赏城下人如狗可怜的姿态,得意一笑,喊道:“沈将军安好,你可能不认识贫道,但贫道和您的高徒可是熟得很,那个黄口小儿……灭了贫道苦心孤诣一生的道教基业。”</p>

黑夜中,沈涵的眼睛极亮,“我知道你,落云观的未济道长,祸乱我北燕多年的妖道,小徒灭道灭得好!”</p>

“是吗?苏辞再聪明也只不是北燕帝养的一条狗,可这条狗偏偏极难驯服,会咬主人,所以狗主人总要想些法子拔掉她的尖牙和利爪,看着她血淋淋地挣扎才好受。”</p>

沈涵眉头一拧,“你什么意思?”</p>

“喲,看沈将军的样子,原本不知道啊,怎么?大将军没告诉过你吗?世人皆说苏辞英勇,有逆天之能,血杀三军都不在话下,可极少有人知道她是个左撇子,还是个被人废掉左手的左撇子。”</p>

城下之人除了沈涵,都目露吃惊。</p>

未济:“看来沈将军是知道此事的,但你恐怕不知道是谁故意设计废掉苏辞的左手,关内侯吗?不,是北燕帝。”</p>

沈涵一怒,“你胡说。”</p>

“你觉得你有被我欺骗的价值吗?哦,对了,苏辞如今眼睛半瞎,你知道吗?北燕帝逼她服了定期发作的剧毒,然后又拖着不给她解药,于是……毒攻脑,眼瞎了……”</p>

沈涵怒到浑身颤抖,咬牙道:“你胡说,皇上不会那么做的。”</p>

“沈将军未免太天真了,别人不了解北燕帝是什么样的人,你这位帝师会不知道吗?”</p>

是啊,他看着帝王长大,心里比谁都知道那人有多心狠手辣,骨肉至亲、授业恩师他都没放过,可阿辞为何从没和他说过?</p>

未济瞧着沈涵整个人像一株被抽干血气的枯草般,强撑的意志也开始溃散,他满意一笑,收拾不了苏辞,送她师傅上黄泉也不错。</p>

只是他高兴得太早了,后半夜苏辞亲率的大军已至银雀城后城门,苏家军被北燕帝重新启用,十二上将也被放了出来。</p>

何天罡和未济登上城楼,只敢没出息地偷瞄了一眼城下的大军,瞬间就慌了神。</p>

何天罡:“苏辞怎么来得这么快?道长,我们该怎么办?若是让她知道沈涵的事,定不会放过你我。”</p>

未济倒是当机立断,“绝不能放她进城,先送沈涵归西,死无对证,话才能由着我们说。”</p>

“什么?道长你不是说只教训沈涵一下吗?”</p>

“大帅想想你来到边关后做的事,若是让沈涵活着到苏辞面前告状,你哪里还有活路?”</p>

“可……”</p>

未济顺坡截话道:“可贫道有一计,待明早敌军来袭时,沈涵若是战死,就算了,要是没死,咱们就再帮他一把。”</p>

“苏辞那边怎么交代?”</p>

“南楚昨晚不是特意给沈涵送了吃食吗?我们就给他定个通敌的罪名,让他死的合理。”</p>

何天罡被未济忽悠得一愣一愣的,对其言听计从,紧闭城门不开,说什么夜深了,反正前线暂无战事,让苏家军先在城外歇息,明日开门。</p>

向来神经大条的炎陵听了都不信,“将军,何天罡不对头啊!”</p>

苏辞晚上看不见,只能和黎清同乘一匹马,心中不安感分外强烈,“绕路,到前线去。”</p>

……</p>

当东方再次亮起微光,沈涵无神的目光才找回一些焦距,身体像熬空了一样,连伤口痛都感觉不到,已经第三日了,断粮断水、孤立无援的第三日,总归要有个结局。</p>

南楚大军再次踏近城门,却不急着进攻,一匹红鬃烈马驮着黑甲将军上前,朗声道:“在下南楚主帅寇辰,仰慕沈将军风采……”</p>

沈涵身后除了徐越再无人能站起,几名伤重的将士已经放弃了挣扎。</p>

沈涵的虎□□裂,好不容易凝固的伤口因他握剑的动作,鲜血顺着剑锋再次滴落,开出骄阳下南境战场唯一的花朵,“要战便战,要杀便杀。”</p>

饶是寇辰血经沙场多年,都被沈涵桀骜不屈的目光所触动,“沈将军乃是一代名将,我家主上甚是敬佩,特让我接将军到南楚军营一叙。”</p>

沈涵嘴角干裂,声音沙哑却有力,“除非我死。”</p>

城墙上突然布满了弓箭手,何天罡和未济道长大摇大摆地走出,让人押来了一名穿着男装、发髻散落的女子。</p>

何天罡望着城下的沈涵,“沈将军,我就说你身边的小侍从怎么长得细皮嫩肉的,你好大的胆子,从军居然带家眷。”</p>

一代名将,忠贞热血,除了要面对敌军的围剿,竟还有应付自己人的暗箭。</p>

沈涵瞳孔一缩,“音书……何天罡你到底想干嘛?”</p>

何天罡:“我刚才可都听见了,南楚盛情相邀,你这是要叛逃啊,通敌叛国可是诛九族的大罪。”</p>

“我没有。”</p>

“你说没有就没有吗?这样吧,昔年苏辞曾万军中斩上将首级,你若也能杀了南楚主帅,我便信你,放了你的娇妻。”</p>

“何天罡”,沈涵一声怒吼,目眦尽裂,心中悲愤难泄,却不得已回过神来,剑指南楚主帅寇辰。</p>

寇辰不温不火道:“沈将军,本帅还是那句话,南楚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p>

城墙上的温姨哭得和泪人一样,心如刀割,哀求道:“沈郎不要,他们不会放过你的,你再等一等,阿辞就快来了……”</p>

提到苏辞,沈涵心中又是一阵痛,是他对不起那孩子,从小到大未给过她几分温暖,反而一手将她往火坑里推。</p>

南楚雄兵十万,唯一人披坚执锐对阵,微毫得连大海中的一朵浪花都不算,随时可以被巨潮吞没得无影无踪。</p>

寇辰佩服那人的忠肝义胆,却也无奈地摇了摇头,下令道:“抓活的。”</p>

鼓角声再起,敌军攻城,原本在城门口苟延残喘的北燕将士手拉手站成一道人墙,任凭敌军将他们戳成血窟窿,守卫家国到最后一刻。</p>

徐越跟随沈涵杀入敌阵,回头望了一眼,七尺男儿潸然泪下。</p>

“将军小心。”</p>

箭雨飞流而下,徐越以身挡住沈涵,中了数箭,鲜血从口中不住地溢出。</p>

寇辰望之,眉头一皱,“谁放的箭?”</p>

一匹金鞍的汗血宝马踏步上前,半张黄金遮住了马上人的左脸,满眸的戾气和轻蔑,“照寇帅这个功法,银雀城何时才能拿下,本太子只好出手相助。”</p>

大梁将士的□□手在侧,箭雨纷纷而下,沈涵抢过一张盾牌,暂时护住徐越和自己。</p>

沈涵:“徐越撑住。”</p>

徐越满口是血,根本说不出一句话,唯独看到沈涵背后的银雀城上□□手的箭已经对准了他,喊道:“将军,小心。”</p>

他最后奋力推开沈涵,又中了几箭,昏死了过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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