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1 / 2）

“你怎么会在这？”张生看到李温媛，还没反应过来。

李温媛听他这么问，反问道“二少爷怎么在这里？我只不过来给希儿送个我绣出来的小帽子，听到声响，进来看看。这是出了什么事？”

“有贼，跑了。”张生艰难得吐出这四个字“父亲跟我过来看看。”

说罢，他看向常湘栀，常湘栀识趣地一言不发，低着头默默无语。

不等李温媛说什么，张生上前一步拉起张老爷。他带着张老爷就这么直接出了院子，消失在黑暗里。

李温媛冷笑一声，看着张老爷腌臜的背影，消失在视野，轻轻的呸了一声。

父子二人，走到一处无人的地方，张生松开张老爷的胳膊，还依旧没从诧异中缓解过来，他被他见到的一切打击得情绪激动，失去往日的从容。

“父亲，怎么回事！”这是他第二次问。

张老爷油腻的脸上，写满了尴尬。他没想到会被张生撞了个正着，若是别人看到了，再不济是传到了张生的耳朵里，他都可以随意扯个谎圆过去。

他这二儿子，从小在老太太身边长大，正直老实，是风里都不会弯那么一下的竹子。他怕这儿子给他告到老太太那里去，老太太断了他的月银，可就完蛋了。

至于说实话，那更是不可能的，这牵扯到多少年前的往事，不是一言半语能解释得清的，而且只会把情况变得更糟糕。

“无事。”张老爷摆出一副厌烦的神情来掩饰尴尬，抬腿便走。

张生在他身后，沉声说道“我过几日再去考场旁边的客栈，这几日先在家住着，该不会有事再发生吧？”

张老爷没回答他，拖着大腹便便的身体，晃晃悠悠的回房去了。

只留下张生捏紧拳头，还站在那里，用手蒙住自己的眼睛，长出了一口气。

他还是没有怀疑张希和他说谎，只是当张希看错了，本就没有什么奇怪的陌生男子，只是他父亲而已，女人也不是李温媛，可能是常湘栀或者哪个小丫鬟。

倒是冤枉了李温媛。

张生想到今晚错乱的事情，头疼欲裂，他搞不懂父亲为何会如此荒谬，只当他喝多了酒，才做出错事来，他也想不到事情能如何解决，只能自己多留两天拖一拖。

他想不到，李温媛一点都不冤枉，就是她强把自己骗到这件事情中来，当作一个不太好用的盾牌。

李温媛这招并没有多巧妙，只是制止了一时，并未解决掉问题，让事情发展好到哪里去。

她也只能做到这儿了，因为她根本不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只是凭自己的猜测来控制突然的状况。

李温媛此时，站在常湘栀的屋里，看着常湘栀抱着张希浑身颤抖，她都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来，因为不知道从哪说起。

等到常湘栀哭够了，噗通一声跪在李温媛面前，李温媛把她搀起来，说道“我只能帮到这了。”

常湘栀却希翼地看着李温媛，哀求道“帮帮我吧，我们联手，我们联手好不好。”

“那你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

十二年前

——————

张渊得了一直三色的大鹦鹉，喜欢得不得了。

这鹦鹉是他从别人手里，花了大价钱买来的。他一见到那鹦鹉雪白的尖嘴，大红色掺着少许黄色的羽毛，就心动不已，软磨硬泡威逼利诱了原主人一个星期，才将其收到手中。

这日里正准备给鸟儿剪舌头，剪了舌尖，鹦鹉就可以开始学说话了，教得好了，会升值不知道多少倍。

张渊和这鸟儿同吃同住，恨不得睡觉都搂着，吃喝都供的是最好的，每天要看上七八十遍。

到了剪舌头这关键时刻，便更想着要同人分享，打一早儿就派人给他各个狐朋狗友送了信去，要中午在酒楼请客，顺便来炫耀一番。

信发了出去，发信的下人又带回来一封回的，张渊心道是哪个这么讲究，还要回个信表示自己收到消息了，毫不在意地拆开，却发现是宋衙役。这宋衙役也是他平日里胡吃海喝、四处作乐的同伴，在掌管这一片的衙门里任职，平常出了什么大事小情的也没少给这群兄弟帮忙。

他只叫张渊来他家里，要多快有多快。

张渊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只能放下心爱的鸟儿，急急匆匆就赶到宋衙役的家里。

宋衙役家里没什么钱，和他瞎了眼睛的老母住在一个小院子里。张渊啊轻车熟路地直接从院墙翻了进去，免得敲门惊动了老母，宋衙役似乎料到了他会翻进来，就在墙根那里等他。

见他来了，宋衙役直呼兄弟，然后把他拉到屋子里。

张渊只看到一个年级轻轻，相貌端正的女子躺在床上，似乎是被打晕了。

这宋衙役是个光棍，张渊是知道的，他皱起眉来，说道“兄弟，平日里怎么闹都好，你这强抢民女犯的律条，可不是打几板子就能了的，你没做些什么吧，没有就赶紧给人家送回去。”

他话才说完，宋衙役象征性地给了他一拳，说道“我做些什么？你还不如问问你那老子做了些什么！大清早的别人都没来，我今日起得早，自己在衙门外头擦鼓，这姑娘失魂落魄的就跑了过来要击鼓鸣冤，上告公堂。你知道这鼓也不是谁想敲就敲的，我问了两句才知道，这是来状告你爹的。”

“告我爹？”张渊不解“我爹怎的了？我家的酒楼他也不参与，难不成东西坏了吃死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