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3）（2 / 2）

何以嘴角含笑，声音却透露些许哽咽：“院长妈妈，是我啊，我是小以。”

“小以，你是小以？”

老院长不敢置信般伸手抚上何以的脸，仔仔细细地打量他许久。何以握住老人的手，看着和记忆中一样亲切慈祥的脸庞，不禁鼻子一酸。

“真的是小以，你都长这么大了。”老院长像是终于确认了一般，似是感叹又似是欣慰地拍了拍他的手，额头和眼角的沟壑因为笑容更深了几分。

她拉着何以进了门，让他在沙发上坐下。何以坐在老院长旁边，任由她饱含慈爱的目光继续在自己身上打量。

“院长妈妈，我这么多年都没来看过你，你会怪我吗？”

“难道不是我让你们别来的吗，”老院长呵呵笑道，“我这里又不是什么好地方，走了的人就不应该回来。”

何以吸了吸鼻子，从沙发上站起来，像小时候那样跪坐在地上，脑袋埋在老院长腿上。

“多大的人了还撒娇，”老院长语气虽然是揶揄，粗糙但温暖的大手却在何以头上轻轻抚摸，“你长这么大了，我差点都认不出来，看来你的养父母把你照顾得很好。”

何以带着哭腔“嗯”了一声，没说话。

“看到你长这么大，我就放心了。当初你还那么小，身体不好经常生病，又爱哭又爱闹，谁来哄都哄不好。”

何以破涕为笑，道：“那是我几岁的事，我怎么不记得了，我只知道我一直都很听话。”

“是很听话，我们小以最听话了。”

何以抬起头，问道：“是吗？所以院长妈妈最喜欢我，对吗？”

“对呀。”老院长笑道。

何以笑了，但眼眶里的泪水却不受控制地滚落：“可是我怎么觉得，不管我怎么做，都不讨人喜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