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1 / 2)
谢思彧沉默地想了一会,还是连忙回答了隔壁床关于两人关系的提问。
“我们是好朋友啊,高中时是同学,那会就认识了。”谢思彧坦然道。
这人听了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我就说,原来那么多年好朋友了,对你很上心呢。”
听到他这样说,谢思彧脸上有些尴尬,立马岔开话题,聊了起来。
旁边这个病友确实比自己要小,还在读大三,看着他,谢思彧总会想到来上自己课的那些学生。谢思彧在医院的这段时间好像没有看到谁来看他,就随口问了几句。
男生是个性子开朗的,姓汪,没啥忌讳,又有点自来熟,上学期间突发耳聋,同学们都在上课,也没好意思麻烦别人。
他拍着胸脯,神色飞扬,“一个大男人了,还害怕住院吗?”
谢思彧年纪也没有很大,但毕竟也算半个老师,还是问起了他的家人。
年轻学子异地求学,最让父母担心的就是生病住院的事了。说到这个,男生的眼神一暗,转过了这个话题。
谢思彧怀疑他父母还不知情,但也不是非追根究底,又说回了病情。
他的病情和谢思彧不同,发病程度相对不那么剧烈,但是却伴随着头晕。之后被校医室转诊到溪行大学附属第一医院,在附一被确诊为突发性耳聋。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听力不同于视力。轻微的听力损失很难快速察觉到,以至于很多人直到体检或者有耳鸣等症状发生时,才知道自己听力有损失。
初生牛犊不怕虎,他反倒安慰起了谢思彧。
“放宽心,你来得也早,保持良好心态,很容易就康复。”
谢思彧向来觉得,健康有几样东西不可或缺,干净的空气和水,还有质量高的睡眠。
这也是为什么谢思彧在帝都求学四年时间,最终还是回到溪行这座南方城市的重要原因。
两人谈话间,去洗澡的另一位有妻子陪同的大叔也回到了病房。他也是异地就医,由于医院禁止家属陪床,妻子在医院外的旅店里短租了一间房,带了丈夫换洗的衣服就离开了。
谢思彧看着夫妻俩的样子,有些感慨有些羡慕。
病房里的时间说难熬也难熬,说快也快。都是老爷们,最后他俩一致决定还是看中央一台。他们当然也问过谢思彧的意见。
被谢思彧以一只耳朵听不见为由拒绝了。但是事实上,今天他的耳朵气闷感已经减弱了,取而代之的,是失真了的噪音。现在的人声也好,水声也罢,在谢思彧听来,都像是坏掉的喇叭在耳旁聒噪。
谢思彧不想坏了病友们的好兴致,就拿了换洗衣物去洗漱。之后回来在病房走廊里浏览耳朵健康小常识的宣传栏,对突发性耳聋、美尼尔和耳石症有了一定的了解。又到护士站要了份宣传册,估摸着时间差不多,该熄灯了,就往病房走去。
果不其然,在谢思彧回到病房后不久,病区熄灯。
尽管家里也有老式闹钟,但谢思彧基本是不用的。可自从入院以来,他就会下意识地去听病床上方那个大钟的指针不停走动的声音。
既在心里做着入院倒计时,也总是试探耳朵能否如之前一样听到一些轻微的声音。伴着钟表有节奏的走动声,谢思彧慢慢睡着了。
半夜醒来几次,又慢慢睡过去。
第二天一早,谢思彧按照医院的作息起床了。刷牙的时候后知后觉感觉到了明显的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