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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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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十号,上个星期,一年结束了。”

寒霜沉默地望着屏幕上显示的最新消息,滢滢地反射到她脸上一片绿光。良久,才点划起屏幕上的按键。

“你是要说——而你正好遇到了我,所以想要去爱一个人,想要和我有发展?”寒霜的唇边已然显露出一个残酷的笑来。

“从未想过会遇到一个人似你,也从不相信一见钟情。仍然记得那天在展览里看到你的照片,我发誓,当时我心想你是这世上最美的女孩。”

他这一番话说的任谁也动心,他还说,她是piece of art。

然而寒霜太明白一切是由何开始,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被撩几下就在一起不大现实,至少得考虑三观合不合,寒霜还不足够地了解这个男人。至于所谓的“一见钟情”,自己见得多了,绝不至于这样傻。

为了不至于太过难堪,她婉言谢绝了他的爱意。

然而不出七天,他谈了恋爱。不是同寒霜,是同另一个女孩。寒霜虽然诧异,但也只是把他当做萍水相逢但有很多共同志趣的朋友。

当她把这事当作一桩笑话告知柳林的时候,柳林翘着嘴角一笑道:“垃圾食品都特别好吃,人渣也都特别有魅力。”

果然,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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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历18年6月21日

夏至日,白昼深长。

寒霜背着一只旅行包坐在候车室的长凳上,遇到的事情太多了,她打算出去旅游散心。

她把一头长发散散地扎着,拢在耳后,满面地困顿,额间垂下一缕发丝,恰好遮饰了她锋凌地颚骨。好一个妩媚的少女,一个情绪略有不安的女孩儿。

现代的火车站里竟还用得到打更似的更夫,新修而未竣工的车站,少了许多的硬件设施,多少有些不方便,所以安排了人手去顶替机器的作用。

这个“打更”的男人,一副老烟嗓,一句话说出来,总有倒数第二个字要拖的老长,拖拖拉拉的仿佛带着一种官腔,然后跟着一个正儿八经的结尾。他这人说话很有意思。

男人催促着旅客尽快上车,寒霜候车候了大半夜,这时候迷迷蒙蒙地站起来,一个激灵,随着熙熙攘攘地人群挤进了检票口。

她要到关外去,去“无文地带”走一走,去看最重大的文化现象,探寻各种历史选择的生态理由。这种探寻,飞机不可抵,好像唯有绿皮小火车才能带来这种跨南往北、气候更迭、土地覆新、轰轰烈烈地文化之旅。

更何况她只是一个穷学生,兼职的收入绝对供不起她的一张往来机票。

火车开动的时候,整个世界都仿佛颤动了起来。把她那一颗心都震得颠颠簸簸,支离破碎了。

“我们今天在黄山取景,早间的晨曦——”

跟着是一张日出的照片,构图精美,大气磅礴,隐隐地有一种冲破穷途的气象。闻家驷发来这么一张图的时候,寒霜这边的天空才刚濛濛微亮。

渐渐地东方既白,天际线边,悬着一颗红日,薄雾丝一般的轻轻把它遮盖住了一层,中间是煌煌的,越到边缘,越红透了起来。然而在它悄悄地上升的时候,终于成了一团毫无悬念的明黄,像个金制的圆盘,被谁安在淡蓝色天幕的一角,澄澄的自顾自放着光。

少了点闻家驷照片中的蔚为壮观,寒霜这样想。

火车过了河北,便一直上行。

她看着远处的和近处的树,浓淡深浅皆不一,旷野上一道醒目的褐色鹊巢已被树木用叶子悉心遮蔽起来。后来又遇到成排的树,带着沉重的绿意从窗口掠过。

父亲从前在关外工作。见过雁门关——高险的两座山峰,中间只许大雁飞过,隐隐望得见边墙,烽燧墩台。他说,四五月份,连绵的丘峦仍只有荒草几堆,贫瘠、荒凉。放眼望去,没有水,没有生命的迹象。回来时,行到山东,心里才舒服起来,始有烟火气,春末夏初的叶子已经在枝头这样碧绿宽大的摇曳着了。

她沿着父亲往日的脚步一路北上。

寒霜父亲年轻的时候是个“不自知”的风流浪子。张寒霜耳濡目染,喜欢的似乎便都是像她父亲这样的男人。任何事情上升到基因与心理层面的时候,那么深受其害的人类,又有什么办法来制止?天生的坎坷。除非是上帝大发慈悲,让她重新投胎,换个老实忠厚的父亲。然而是痴想。

女儿与做父亲的感情深厚,似乎是天生。尽管她许多年不曾唤他一声“爸爸”,但是似乎父亲说过的话,她都记得的十分清楚。

父亲叫她工作以后再去关外看看,太荒凄了,阳关、玉门关、嘉峪关、雁门关——这些关隘,早没了旧时的气魄,比方说雁门,拔地而起的控厄阵势,那样险,冲要无双,翼蔽晋冀两省,可如今,火车汽车呼啸而上,再体会不出中华第一关的雄奇壮阔来。

寒霜一下子记起来,闻家驷多年以前便同她说过,关外遗址保护的并不好,去了要失望。她忽然想到,这也是追随着他的脚步一路而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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