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2 / 2）

他家院子里有一方石磨，磨子打小就有了的，就是家里没有驴，闲在那里，从来没人用过。凤飞有天心血来潮，两手去搬，居然搬动了，自从发现自己力气变大，他就想干点事换钱花，毕竟黄桑一天到晚不着家，家里要啥没啥。

最开始他打柴去城里卖，别人背一捆，他能背两捆，因此赚了点钱，他和他的姐妹们都一天能吃两顿了。

可惜好景不长，凤飞这天在城里买柴，碰上他爹了，黄桑当时正跟三五朋友从茶馆里出来，正好看见凤飞蓬着头发，穿着短打，在那里买柴，开始他还疑心是认错了，结果那小后生一看见他，就往人丛里躲，这下错不了，定是凤飞无疑。

黄桑在街上大吼一声，“黄凤飞!”

吓得凤飞柴也不卖了，撒腿就跑，黄桑一口气撵到家里，门口还堆着柴火，顺手抽了一支，劈头就打，打死个丢人现眼的！黄桑少爷出身，好不容易生个儿子，那是一心指望他蟾宫折桂的，哪里晓得竟看见他街上买柴。

黄桑这个人等闲不生气，家里没米下锅，他也不着急，这回打起人来，是真急眼了，凤飞说啥他也不听，打得他满场飞。

黄桑愤怒的把儿子抽了一顿，不准他在出门卖柴，并且加速谋划，想把他送去上学，只是这事不是那么容易做的，黄桑能耐有限，使出吃奶的劲儿，也只找到一个四十岁的老童生，同意他儿子去上学，黄桑又嫌弃人家没有本事。

就这么高不成低不就，闹来闹去，黄桑忙着不着家，也管不了凤飞，凤飞没有他管，定要出去打柴，但是他学乖了，专门在城东卖，躲着他爹。

家里的古董旧物都已经卖了个干净，进城卖柴一天只得三十文，穿了衣不够吃饭，没奈何，只有再揽个活，抄书卖，抄书首先一个就是认字，这他是不愁的，就是书法很成问题，他小的时候黄桑给他突击过几年，后来就荒废了，他的毛笔字儿也就是端正而已，绝对谈不上好。

他往城里跑了两天，在城隍庙空地边上找到了一个小书肆，这家店小，给的钱也少，别家给五百个钱，他这里只有二百，好处是人家也不挑他字儿难看。

凤飞准备了笔墨，外加好纸若干，开始干起抄书的营生。

起先挺别扭，句子不能加标点，字要从右往左，竖着往下，时刻留意这些细枝末节，别提有多分神，好在适应了这些，就是突飞猛进，亏的他体力好，有这耐性。

写得最多就是三字经 ，百家姓，千字文这三个，俗称三百千，小孩开蒙用的。写成拿到店里去，除去墨水纸张，赚了将近三百钱。

那掌柜是一个山羊胡子的小瘦子，一面数钱，一面打量凤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