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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级：D

这三条是他第一眼就关注到的信息。下面是他的就职信息以及家庭信息，家庭信息哪里标注着一行红字，父母双亡，当前状态孤儿。

他瞪大眼睛看着那闪着蓝光的屏幕，他真的是D级人，而且他的分数还在朝不好方向波动着，眼看就要降为F级。

他不相信，他抓了抓脑袋，想着还有什么方法可以证实自己的身份，对了，他的父母，虽然他目前的个人信息上登记是他父母双亡，但是他还记得自己父母的电话，他连忙拨打了电话过去。

很快父母熟悉的面庞出现在了面前，但是他们看见他的表情却很奇怪，母亲见到他情绪激动甚至痛苦大叫出来，父亲则青筋暴露，压下眉毛，恶狠狠地对他说道：“你怎么敢，你怎么敢还来骚扰我们，你是怎么知道我们家的号码的？我的儿子被你害的还不够惨吗？你居然做出那样的事情，忒尼斯系统不会宽恕你的，你一定会被流放地球的，你居然敢去跟S级人偷换身份......”

父亲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他愤恨地发表了自己对面前恶徒的激烈谴责，便忿忿地关掉了视频电话。

顾非白陷入沉默中，他坐在肮脏的坐便器上，痛苦地抓住自己的头发，这叫什么事？他疯了？还是世界疯了？为什么一觉起来周围所有都跟变了样一般，他像是进入了别人的身体，拥有了别人的人生，但是他面前那幅镜子中投射出来的脸，确确实实是他看了十八年的脸，他的名字也确确实实是顾非白没错，身份ID号也没有变化，那么哪里错了？他现在究竟是谁？

正在他陷入着纠结的思考中时，他听到不远处传来熟悉的声音。

“他就是朝这个方向跑了，跟发了疯一般，喊他都不停……”那是刚才那个胖主管的声音。

他打开厕所门，留下一条细缝朝外瞄去，几个黑色的“该隐”作战型机器人正在和主管核实信息，他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分数此时正在急速下降，定在一个数值不动了，那屏幕上豁然投射出红色的大字“F级”！

当他准备关上门时，一股力量阻挡了门的方向，顾非白抬起头望去，一只黑色的机械手指卡在门缝中，这只手力量非比寻常将门强行撕扯开来，该隐那红色镭射眼朝他望来。

“找到你了。”那该隐机冷漠地说道。

顾非白感觉自己被钳制的身体猛地被推了一下，头套被解除，他的在光源刺激下微微眯眼，渐渐恢复视力。

面前有五个阿瓦隆人正在看着他，他们的虚拟服装均被回收，都穿着系统统一发放的白色初始束身衣，他们应该就是和他一起流放的同伴。

“嗨。”面前一个瘦高的男人朝他打了招呼，并开始自我介绍道：“我是图潘，兄弟你是犯了什么事才被流放啊？”

犯了什么事？顾非白感觉自己周围景色恍惚起来，泛着白色虚妄的光，他的大脑开始不清楚了，他犯了什么？他只知道被送来时，一只“该隐”对他说，他黑进了忒弥斯系统，将一位S级人身份与自己进行了互换。但是他根本不记得有这回事，他笃定自己的记忆也没有产生裂痕，但是周围每一个人所反映出来的表现都证明他似乎做过这件事。

“我…我不知道……”顾非白捂着自己的脑袋，这周遭的一切都让他感到不真实。

图潘有些尴尬，沉默片刻道：“怎么会不知道呢？如果到了地球上，那里会发生什么你不会不知道吧，到时候我们六个人就要团结起来抱团取暖啊。”

顾非白知道他什么意思，图潘是觉得他不够坦诚，不信任他们。

图潘指了指周围的四个人，一个缩在角落的男人，他眼下有着很重的黑眼圈，不停地启动着他脖子上的身份环，那是维诺夫，图潘介绍道，他是因为过度沉迷于虚拟游戏而被流放。

“还有那位，”图潘指了另一位，一位面色惨白形容忧郁的女人正将大拇指咬在嘴里自言自语，“那是玛丽，她有产后抑郁症，因为是D级人没有得到有效的治疗，所以也被流放了。”

“还有他，名叫马格。”图潘指了指一个看起来迷糊的男人，“他是个Gay。”

“而我”图潘大拇指反指自己，“我和你可以说是同僚，我黑进了系统，拿到了一笔不义之财，所以……”他耸了耸肩，“也来到了这里。”

当然还有一位女子坐在暗处，她跟这五个人不太一样，她穿着阿瓦隆早已淘汰的布织衣服，带着一顶鸭舌帽，带着老掉牙的插孔全包耳机。她现在似乎正沉浸在音乐中，腿正在随着音乐打着节拍。图潘不知为什么刻意回避了对她的介绍。

图潘眼神望过来，他将底牌全部亮出来，同样也希望顾非白也能对他坦诚相待。

“我…我真的不知道。”顾非白抱着快要痛死了脑袋，喃喃道。

他没有注意到，那个阴影处的女子的视线一直附着在他的身上，从未移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