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破伤风(1 / 2)
乔辛洲拖着一只已经疼到几乎麻痹的胳膊,根本没法开车了,只能去学校门口打出租。
司机瞥了他一眼,吓了一大跳,问道:“兄弟,你这是……”他看了看乔辛洲的脸,礼貌地问:“跟哪家媳妇偷情被人老公砍了?”
乔辛洲也礼貌地答道:“我们校长的老婆。”
司机闻言对乔辛洲肃然起敬。
乔辛洲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心想校长在外面的彩旗多得两只手都数不过来,而校长本人的绿帽子摞起来也能赶上大雁塔了,到时候是谁砍谁那还真不一定。
司机:“哎哎哎,你把你那伤口兜着点儿,我刚换的坐垫儿!啊,上回有个女人坐我车,来那个了,给我把车彻底染红了,那叫个血流成河,我媳妇儿还以为我在车上破哪个姑娘了,回去那闹得劲儿啊……”
乔辛洲:“……”
司机:“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绵绵的青山脚下花正开~”
这司机的嘴上可能有个马达,一动起来就停不住,于是乔辛洲一路都在司机的话痨闲聊和凤凰传奇的洗脑中度过。要么说有时候音乐是治疗伤痛的最好方式呢,他现在已经恶心得彻底忘了手臂上的疼了。
终于到了市立医院门口,乔辛洲的耳朵终于能清净点儿了,扔下车费就推门跑了。
不知道为什么,冬天是个各种疾病的高发期,这进了年底,医院里每天都熙熙攘攘得跟菜市场似的,乔辛洲捂着伤口去排队挂号,鲜红的血从羽绒服里渗出来,在医院洁白的地板上流了一路,别人看他这样,都自觉地让开一条路,怕自己蹭上他身上的血。
程渭深刚做完一场手术,正得了空要下楼去化验室取一个病人的血检化验单,一过大厅就看见满地的血迹,正想着这是谁伤得这么重,怎么没去急诊科,一抬头就看见捂着胳膊脸色苍白地拿着挂号单的乔辛洲。
程渭深:“乔辛洲?”
乔辛洲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下意识地回头,就看见穿着白大褂的程渭深。
程渭深朝他走过来,说:“还真是你,这怎么回事儿啊?跟哪家媳妇偷情被人老公砍了?”
乔辛洲:“……”
乔辛洲刚想抬起手捂脸,程渭深地赶紧抓住他那满是血的左手,说:“捂什么捂啊,一会儿满脸都是血,我们是不是该叫个担架了?来来来你跟我过来,我给你弄一下。”
乔辛洲:“不,我……”他话还没说完,就被程渭深拽进药房里了。
程渭深熟练地取了药和绷带,等他坐在乔辛洲身边的时候,才发现他的伤比想的还要深。
程渭深皱了皱眉,说:“我得给你把里面的衣服剪了,你这毛衣都粘在伤口上了。”
乔辛洲:“剪吧,不然这衣服也没法穿了。”
乔辛洲感觉冰凉的剪刀贴着自己的小臂剪开自己的毛衣,他受伤的地方疼得他头上直冒冷汗,那一片皮肤都敏感得很,剪刀的尖儿刚贴上去他就抖了一下。
程渭深感觉到了,手上的动作也没停,就说:“一会儿还得用酒精消毒,我是给你调麻药还是开个海绵宝宝给你看?”
乔辛洲看了眼一边正在放新闻联播的电视机,想了想那个场景,简直能尴尬到让人掉鸡皮疙瘩,于是笑着拒绝:“……还是不用了,不麻烦。”
程渭深笑了笑,问:“不用调麻药还是不用放海绵宝宝?”
乔辛洲咬牙道:“都不用!磨叽什么,处理个伤口跟接生似的?赶紧的!”
程渭深心想他这死要面子的毛病都多少年了,还真是一点都没变,不过手下的动作倒是又轻柔了一些,先用镊子把伤口上贴着的布料给扯开,就这么一个动作,就疼得乔辛洲浑身是汗。
不过程渭深是学外科的,动作细致又熟练,乔辛洲看着他那双修长又好看的手,看着看着就有点走神了,竟然真忘了疼。
程大夫的美色看来比麻药和海绵宝宝都管用。
“操。”
程渭深用镊子捏着碘酒棉球碰伤口的时候乔辛洲还是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那处伤口不过一指长,却极深,刚才在路上的时候他就疼得有点发晕,现在被程渭深一碰,更是疼得他背上不停地冒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