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雪和凌引初相识(2 / 2)
凌引来到塞班以后,悄悄住在她隔壁。每天看到她穿着清新的长裙,草帽、太阳镜、背包,简简单单出入,十足的文艺气息。不过即使相隔不远擦肩而过,她也并未认出来他。而且下午刚从她的微信朋友圈看到,她有点近视,经常会戴有度数的美瞳。
“很正常,我也和闺蜜说过你,突然多了个笑起来有酒窝、腿和脖子都很长的表哥。”
“腿和脖子都很长,你难道在说长颈鹿吗?”
“有默契哦,她一听就叫你小鹿男。”
“好啊,那我们就相互成全一下彼此的朋友。”凌引的笑意变得狡黠。
“可以。”
“峄州有没有你还在往来的同学或朋友?”凌引来自峄州。
“没有,在峄州的同学基本上只有同学聚会时说说话,算不上交情,我也不愿意和人冒然接近。”
“嗯,不打扰他人的生活,算是一种修养吧。你看起来不爱和人打交道,也不爱笑。”
“嗯,有人说过,我一个人一个世界。”初雪从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该闹腾的时候,她也可以很疯。
“那,不觉得孤独吗?”
“我喜欢孤独。”
凌引不过是觉得她的性情是郑新桐那一挂的,脸上永远看不出悲喜,表情风轻云淡,偶尔眼眸里掠过一丝忧郁。即使是刚丧父,也没瞧见初雪失魂落魄失了颜色,依旧清新得像白色的百合花一般。人若其名,初雪,白色很适合她,飘逸灵动,衬得她肤光似雪。
初雪又淡淡的口吻:“游戏网友算吗?没见过面,也没见过照片,我不知道他长什么模样,只知道是男性,23岁。”
“什么也不知道,不能算是朋友。”凌引不爱打游戏,连微信朋友圈都不发。郑新桐和陆麒喜欢打游戏。
“我们每天都一起打副本,偶尔也在游戏群里或游戏里聊天,但没有加过微信,我们有对方的电话号码,只是都从来没有打过。”初雪的声调柔和得像店里的轻音乐,凌引瞬间就明白了。
他问:“游戏cp?”
“算是吧。”
“你喜欢他?网恋啊?”
“嗯。也不算吧。”
“你倒是大胆。”浪费资源,好好的现实男朋友不找,和手机恋爱。凌引想揍人,若她是凌颐的话,还好他那个娇俏的妹妹就喜欢围着郑新桐转。
初雪笑笑,:“你不打游戏吧。”
“嗯,我就爱爬山,打球,喝喝酒,找女孩子玩。”
初雪不动声色地递过去一个眼神。
凌引明白她的意思,直接说:“女性朋友,或女朋友,都不少。”
嗯,看他的脸,总觉得眼睛里有光,暧昧的光,嗅美人的光,习惯性微微扬起的嘴角很性感。大眼,高鼻,宽唇,组成了一张男性荷尔蒙爆棚的脸,弥漫着坏男人气息。
凌引又问,:“你准备接手你爸爸的餐厅?我听到了我妈和你姐的电话,……之前你都做什么呀?”
“是。我高中的时候就开始勤工俭学,刚开始做模特,销售化妆品,大学的时候兼职武术教练,绘画老师,在我爸爸的餐厅里帮忙,等等……都做得不久,有时候身兼数职,基本上是这些。”
“五花八门,会的倒不少啊。你这姑娘,想一出是一出啊。”
“有点。你在做什么?”
“我和几个朋友经营一家小公司,混日子过。我哥凌枫是律师,已经结婚了。我还有个妹妹凌颐,学服装设计的,现在自己成立了个工作室,弄了个自己的服装品牌。你做过模特,和她应该有共同话题。她一直羡慕别人有姐姐,应该能你和得来。”
“我会自卑的,我一事无成。她小小年纪,都当老板了。”
“你马上就是餐厅老板。”
两人相视一笑。
之后的三天,他们各自享受在塞班的度假,没有再约见。最后一天假期的晚上,凌引回酒店时,再次透过人来人往发现初雪的身影。
她这一晚的模样,看呆了他。
耀目的红唇,修身的连衣裙长至小腿,端庄优雅,做过模特的人走起路来,姿态确实耀眼,肩、腰、腿乃至足尖,通体挺拔得像只天鹅,高贵婀娜。
当她大步流星走过,只见她的连衣裙颈后开了一个深V直至腰间,裸露出大面积凝脂般的肌肤。那薄薄的冰肌玉骨,隐隐流动着冷艳的气息。
果然是走过猫步的女人,想文艺就文艺,想性感就性感。看样子是去赴约?漂亮的女人都不简单。
第二天,两人一同前往机场,飞往香港。有趣,两个人都穿了天蓝色的T恤,戴棒球帽。
初雪像是严重缺饭睡眠,在飞机上全程都在睡觉,歪歪倒倒像柔若无骨似的。凌引眼看着睡得不省人事的初雪头倒向自己,想让她有个支撑点,特地将自己的身子向她挪近一点,然而她又自然而然倒向另一边,苦苦地用手肘撑着头。
算了,任她像棵风中摇摆的树。
凌引瞪着她,闲来无事,把她的睡态悄悄录了个小视频。
他俩到了机场,正逢峄州瓢泼大雨,电闪雷鸣,还好凌引早已安排了公司的司机在等候。又是两个钟的车程,初雪坐上车又沉浸昏睡之中。
真没见过这么能睡的女孩子,雷都打不醒。
到了凌引的家,复式结构。客厅的水晶灯璀璨夺目。暖黄色的灯光填满了每个角角落落,窗帘和楼梯都是咖金色,无不充斥着华丽感。
沈静阿姨携全家在等候,这般隆重,令初雪有些受宠若惊。
沈阿姨年纪比初雪妈妈说大几岁,但是保养得很好,皮肤光滑,没有什么斑,慈眉善目。
她走上前抱住初雪,激动得喃喃自语,眼里有热泪。凌叔叔很高大,看来高个的基因来自于他,严峻的一张脸,但眼睛里有笑意。
看来凌引是家里长相最精致的,凌枫哥哥的五官相比起来,像是临摹画,而凌引才是真迹。嫂子长相平凡,但是端茶递水很麻利。虽然家里有保姆阿姨煮饭打扫,嫂子仍旧主动忙这忙那,很贤惠。
享用过他们精心准备的晚餐后,凌枫哥哥和嫂子先行离开,接着凌引也回了他独居的别墅,只有凌艺和父母住在一起。凌艺扑闪着一对祖传的大眼睛,在这个装潢豪华的家里,有着与之匹配的大小姐派头。
初雪和沈静阿姨聊到夜深,初雪第一次觉得自己也可以这样滔滔不绝。沈静阿姨很和蔼,说起话来轻声细语,看着就有亲近的感觉。
若是母亲还在世的话,到这个年纪她会不会也变得温柔?没那么多暴躁?
初雪和初霁没少被母亲不分场合地打骂。只要妈妈沉下脸,天空就是灰色的。
不料,沈静阿姨这样温柔的母亲,会有暴躁的儿子。
凌引,过两天再次出现在这个家中的时候,就和凌叔叔在书房低声地争执。
初雪从未和母亲顶撞过,任凭母亲再怎么过分,她通常一言不发地承受,也不哭,倔强得像枞树的针叶,纹丝不动却安静得扎人,所以母亲的怒火一般要发作几次才能罢休。初雪不知道哪种方式才是对的,只是她觉得为人子女不能顶嘴,而且和大人辩解,永远都说不上理。
“我们家我大哥是优等生,父母的骄傲,光宗耀祖的那种。我二哥,平生最爱喝酒泡妞打牌,在学校的时候成绩倒数,打架却可以名列前茅,不过很得女生的青睐。我,普通得像家里的花瓶一样。你别看我爸骂他骂得很凶,其实骨子里就重男轻女。”凌颐鬼鬼祟祟地对初雪报告一通。
她们两住在楼上的房间,抬头不见低头见,凌颐也算是好相处的那一类女孩,开朗就是招人喜欢。难得每一次会面,凌颐都会甜甜地冲她叫表姐。
哦,原来凌引不爱打游戏,爱打牌,赌钱!
凌颐,也不像她说得那样没人注意。
初雪回答,:“凌颐,你是客厅里那盏华丽的水晶吊灯。那盏灯若是不开,整个屋子都没有光彩。”
“表姐,你可真会说话。我听我妈说其实你比我才大几个月,我是水瓶座,你呢?”
“天蝎。”
“哦,我喜欢天蝎座的人。”凌颐的眼神大放光彩。
因为郑新桐,也是天蝎座。
凌颐和初雪分享的第一个秘密,便是她爱慕的人。
她说凌引是好看,郑新桐是特别。特别孤清、特别傲气、特别迷人。
还说只要他不结婚,他就属于所有喜欢他的女孩。即使他身边一直有一个青梅竹马的女朋友。
只要看着他就高兴,就幸福,那是什么感觉?和什么人能谈这样的爱情?初雪从未体验过。
她的字典里,没有暗恋、单恋这样的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