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1 / 2)
风也萧萧,雨也萧萧,瘦尽灯花又一宵。
醒也无聊,醉也无聊,梦也何曾到谢桥。*
酒葫芦放下了酒杯,懒洋洋伸个懒腰,现在的夜色冷得很,他裹着被子坐在屋顶上喝酒,看天上月半遮半掩,看得直发困。
最近因为圣一门的事情,姓黄的不找自己喝酒了,战泽大福子也都忙的不行,人家圣一门只是说要找自己的戒指,顺便杀一下早就潜伏在空阳许久的一个暗杀组织的人,也不知道这些家伙都在慌什么。再说了,就算人家刀架在自己脖子上,酒,该喝还是要喝的。
正这么想着,一把银光闪闪的刀就架上了酒葫芦的脖子,酒葫芦就像他认为的那样泰然自若,拿起一侧的酒杯,将其中的酒一饮而尽。
“都说你是酒痴,我还不信,现在看来,似乎他们所言不虚。”蒙面人压低了声音,把刀锋向酒葫芦脖子又移了一寸。
酒葫芦哈哈大笑:“怎么,你是哪家酒楼的人,还是哪处酒坊的人?只是现在专门来酒痴这里验证这‘痴’的真伪,倒也不像是想要听顾客反馈意见的样子。”
“当然,我是来杀人的。因为见你喝的开心,不忍打扰,已经在一旁等候多时了。”
酒葫芦点点头:“那可真是不好意思,现在天也开始冷了,你若是不介意,就用我刚刚用过的这个杯子斟一杯酒,喝下肚暖暖身子提提神。”
蒙面人冷笑一声:“不必,老老实实交出你的项上人头,就是对我最大的抚慰,酒痴天欲雪。”
这一声天欲雪,喊得酒葫芦思绪万千。自从认识了姓黄的,姓黄的管自己叫酒葫芦开始,周围所有人都开始跟着姓黄的叫自己酒葫芦,他差点要以为自己名字就叫酒葫芦了,还好还好,还有想杀自己的人记得,自己原来叫天欲雪来着。
“为了抚慰你身上的寒冷我自当尽力,只是能不能让我死个明白?”酒葫芦又喝了一杯,哈出一口热气:“你是仇家寻仇,还是受人买命?”
“都不是。”
“哦?那你为什么要杀我?”
蒙面人冷哼一声:“死人问这么多干什么。”
“黄泉之下,阎王万一问起我是因为什么死的,我也该知道怎么回答他啊。”
似乎是个很有说服力的答案,又或许这种说法正合了这邪教的胃口,对方慷慨的把话说完了:“那我就告诉你,天赐你姓名,便是赐予你罪孽,圣一门,领命诛魔。”
酒葫芦手指在对方刀面上一弹,雄浑内力震得刀直接飞了出去,眨眼之间蒙面人就从屋顶摔了下去。酒葫芦自顾自的斟酒,手里把玩着那个蒙面人手上的一枚粗制滥造的铁戒指。难不成这帮人搞了一个名单,要杀全国叫天欲雪的人?那这群幺蛾子八成是疯了,空阳上下应该没有第二个人叫这个名字,难道要全教对付我不成?
罢了罢了,明天去把这个戒指交给姓黄的就好。这些事情轮不到自己操心。
酒葫芦从房顶跳下去,把尸体处理掉了之后,又晃晃悠悠回到了房顶。
没什么比酒更重要,万一有,那就是喝酒。酒葫芦乐颠颠的喝着酒,烈酒入喉,感觉美滋滋的,仿佛刚刚也并没有被人拿刀架在脖子上威胁,今夜还是一个风平浪静的夜晚。
酒葫芦记不太清楚自己是什么时候离开家的,只记得那时候一个不高兴,背着剑就出来了,那时候也没想那么多,只是一个叛逆的孩子闹着离家出走而已。可是不被爹娘唠叨的感觉太好了,酒葫芦抛弃了自己原本高辨识度的名字,直接叫酒葫芦,随着自己渐渐长大,样貌开始发生变化,家里人再也找不到自己了。不过说真的,现在的生活虽说没有在家里那么舒服,但是也实在是有趣,自己可以无比放肆的喝酒不被人管教,剑也是想练就练,不练拉倒,乐得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