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1 / 2）
# 8.
五星级T饭店的二楼大厅，我远远看见Alan面如死灰站在那。
他眼前还有个僵杵的年轻男孩，脸色发青，呆滞的眼神动也不敢动，显得很无辜又可怜。
“十分钟后他若没出现，你也不用出现了！”
Alan狠狠指着年轻男孩鼻子撂下一句话后，气急败坏转身穿过前台，一群工作人员赶紧让道，鸦雀无声地看着Alan气冲冲走过去。
Alan一离开，大伙就围上前去，环绕着男孩。
“你不是一直盯着他吗？”
“你真的找不到吗？”
“马上就要开始了，还搞失踪？耍大牌啊？”
呃！这说的，是我吗？
我看那小圈圈，此起彼落的声音扬起，大家七嘴八舌，你一句我一语，不停发问，就是没人关怀一下年轻男孩刚刚受创的心灵。男孩低着脸，貌似也很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光彩的舞台闪耀着亮眼投射灯光，灿烂洒在Alan皮肤细致的脸上，他身上鲜艷花草图案的衬衫也华丽得放肆，但他的脸色，却如见鬼般阴沉。他一定在想，今天一早还通过电话的，苦口婆心、耳提面命，以为总算稳住了状况。
谁知道，他贼不敢想像的恐怖事情还是发生了！
“马的，这是要我死吗？！”
Alan再也按耐不住，放声咒骂。舞台突然安静下来，周围的几个活动人员都不禁一颤，被Alan突来的暴怒噤住了口。
那年轻男孩叫益伟吧？才刚毕业，工作上岗恐怕还不到一个月，椅子都还没坐热。为了不让这孩子就这样莫名结束短暂的职场生涯，还有我没耍大牌，我还是露露脸好了。
“回来了、回来了！”
我一出现，立马造成骚动。
# 9.
刚才被指着鼻子骂的男孩，激动抓着我说：
“盛先生，您可别再失踪了！”
Alan闻言，从前台奔来。
他见到我站在台中间，先是吐了一口气，接着就疾步朝我踱步而来。他一把挥开男孩，猛伸手就揪住我的衣襟。
这激烈动作让大伙愣住，我也是。
“你想报仇能不能改下次？人家的心都快被你吓停了！”
他大喊完，双臂一展，便用力拥住我。
人家？我苦笑。
无奈望着太过热情拥着自己的Alan。他像个女人似的，直抱着我娇声抱怨。我能感受到周遭一帮人，看着我们上演的绮丽场景，都觉得好傻眼。这Alan刚刚难得恢复男儿本性，骂人时Man得不要不要的，这会儿，怎毛又娘起来了？
“快把衣服拿来给盛然换上！”
顿时，Alan又尖声急喊，启动爷们、娘们模式得心应手。
光芒四射的璀璨台前，媒体蜂拥而上，镁光灯一闪一闪地，我忍不住瞇起眼。
今天是我亚洲唯一的服装设计工作室开幕庆。
Alan不亏是公关能手，政商名流、媒体记者、仕绅名媛全都到了，热闹场子搞得像奥斯卡颁奖典礼似的。可我不爱出锋头，即使我知道，自己从来都是人们目光中的焦点。本来只想简单举行开幕会就好，但Alan终究是花了那么多心思，太多心思。这心思我几乎就要拒绝，但最后还是妥协了。Alan说的没错，为了让工作室快速打开知名度，尽快步入轨道，这是最好的办法。
“你刚刚去哪了？”
Alan举起香槟，低声问。
一个记者刚好站在我俩面前要求拍照。
“请看这边，笑一个！”
我举着酒杯，听从指示微笑看向镜头。
“去透透气。”
回答Alan后，记者按了几次快门，又换了几个角度，最后才满意地离开。Alan轻啜一口酒，往我的肩倾靠：
“透气也要看时间，刚刚差点就要开天窗了！”
Alan说着，娇柔地推我一下。
轻笑。
跟Alan认识几年了，无论国内外工作中都经常遇见他，他人其实挺好，只要习以为常他那「特殊嗜好」。Alan总爱故意对我打情骂俏，吃吃我小豆腐，无论是话语间还是行为里。旁人若不是知道我们之间的交情，以及Alan已经有公开的爱人了，还真可能误会我们之间有什么暧昧基情。
“我以为你最近情绪低落，现在又被霸王硬上弓，会很不爽，没想到你看起来心情还不错！”
我笑答：
“遇上了有趣的事。”
手摇着，淡金色香槟优雅在玻璃杯中旋转。Alan见我笑，眼一亮，好奇问：
“什么有趣的事？”
“我被人骂了。”
“蛤？被人骂？谁？谁敢骂你？”
我浅浅嘴角一扯，没回答。
Alan一头雾水。
“虽然认识，但我有时却不肯定自己是不是真正认识你。”
Alan摇摇头，吞下一口酒，又说：
“盛然，你是目前时尚界的当红炸子鸡，年初才在义大利得了一座时装大奖，才崭露头角就已经在全球拥有三家高级服工作室。你有钱、有才、有Face，还有地位，但却搞神秘，不太交际也不太应酬，明明具备招蜂引蝶的魅力，却白白浪费这一身华丽丽设定，硬是对女人们殷勤的秋波无动于衷。为什么？”
“你曾怀疑我是gay吧？”
面对我的直言，Alan也大方承认。
“对。但再进一步认识你后，发现，对男人，你也没热络到哪里去。我因此深深的失望了一下。实在纳闷，你这样心如止水到底所为何来？男人长成你这样，真能这样佛？？”
几个名流经过我，向我打招呼，我顺势加入他们，没回应Alan的问题。
笑着。不管是不是装的，今天的我，这种姿态出现的频率算有点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