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2 / 2)
而他对此根本无能为力。
什么首席,他就是一个天底下最大的蠢货而已,戚垣不会宽恕自己。
他能把自己拥有的全部资产统统转给顾虑;他要把自己私密的一半床畔留给顾虑;他愿意交出自己的鲜活跳动的心和情,任对方怎样蹂躏都可以。
但这些都不会起什么作用,因为顾虑根本不会舍得叫他受一点点苦。
无论过去或是现在,他给顾虑的,永远比不上顾虑给他的。
纵使他可以长长久久,无数次做出弥补,然而过去的时光毫不留情——它们是不可复制,无法回溯的。
那是顾虑永远无法愈合的粉痂。
或许已经不会让顾虑再觉得疼,可伤口致命的痒反反复复,皮同肉紧紧扒住了痂的边缘,留下的痕迹崎岖狰狞。
它们不叫它好,也不叫它走,时不时病态地翻涌发热,像他永远没办法让顾虑忘掉的那些痛苦。
顾虑可能永远不会落在他脸颊的早安吻,却甜蜜又狡猾地落在了他手腕上。
为此他戴上了一副冰凉坚硬的镣铐,但因为这样甜蜜的开端,他自愿走进监牢,被囚困终生也是很欢喜的事情。
他没有他的代理律师。
因为他根本没有什么需要辩护的。
他那姗姗来迟了的爱即是他可耻的原罪。
只要顾虑做他高高在上的法官大人,只要顾虑愿意审判他,他永远无条件认罪。
他的余生被他全部心甘情愿地用来赎罪。
戚垣盯紧了顾虑的后颈。
哨兵强大的五感,让他在昏暗中依旧可以一笔一划地看清楚,那漂亮的花体究竟如何流畅地拐弯,如何无声无息地嵌进了一个人的肌理之间,又是如何向他吐露出了深沉伟大的爱意。
顾虑。
给我爱,给我痛。
我要你来审判我。
我要你来给我一切。
戚垣轻轻阖上眼,嘴唇开合无声,落下一句我爱你。
我要你来惩罚我。
我的顾虑。
我的,爱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