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2 / 2）

果不其然，顾虑另一只手也摸了上去，捧着戚垣的脸，认真凑上去又亲了一下。

戚垣的愤怒突然被对方按了暂停键，尴尬得不上不下，额角青筋暴抽几下。

饶是他修养再好也扛不住，原来搞了半天，对方真是个神经病啊。

他猛地推开顾虑，手在身侧握成拳头，眼神已经完全沉下来。

“你知道吧？戚家就算永远少了你这个人，也不会有人问起的。”

来自首席哨兵强大的杀气，连向导通感逐日消亡的顾虑也察觉到了。

“昨天晚上.....”顾虑还在嚅嗫。

“昨天晚上我和垃圾待了一晚上”，戚垣深吸了好几口气，克制力真是惊人，“我不想在戚家动手。真的。垃圾，很脏的。”

顾虑全身开始细微地抖，发出一阵奇怪的气音。

好像突然急症发作，喘不上一口气。

“嗯...”半天才憋出一声很勉强的轻声，又颤抖着穿好了衬衫和西裤——是昨晚为了宴会专门穿的正装，被随意堆积在地毯上，穿上身已经皱得不成样子。

顾虑像个已经尽全力努力之后，仍旧拙劣生硬的小丑。

只剩滑稽狼狈，荒唐似一地鸡毛。

从刚刚就开始，不知道哪里一直在疼，他只能微微驼背走路，绕开了戚垣。

走到门口，手指已经搭上冰凉门把，又顿住。

小心翼翼回头，窗帘拦不住的几丝光线投进来，拉开戚垣轮廓。

果然，又是背影啊...顾虑眨眨眼，干涩又疲倦。

门口守着的佣人们看见他衣衫褶皱，从戚氏少爷的房间走出来，其中一个惊得甚至打翻了手里冲好的一壶热茶。

顾虑的手抖得哆哆嗦嗦，竟还从口袋摸出叠的整齐的一方手帕递给她。

又听见自家少爷房间接连不断的重物落地声，和期间交加的几声豹子愤怒的低吼和扒地声，佣人们目瞪口呆。

天啊......这都叫什么事啊？

几个人面面相觑，谁也不敢推门进去。

僵在原地，无措地看着一瘸一拐离开的顾虑。

这不是她们第一次见到顾虑。

也都没有意识到，这会是她们最后一次见到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