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7(1 / 2)
铁门被打开,少许铁锈落在水泥地上。
卫若恒走进屋,关上门,倚靠在门上,仰头看天花板,回想今天发生的事。
偶像少年作家成为他的新上司,集团总裁与他单聊表达了欣赏之意,同时,汤颖还给了他一个重要任务:调查某个黑心工厂,疑似控制了五十多个人的人身自由。
忽然,地面上出现一个女孩的头,然后,女孩慢慢升起,站在地面上。
“下次,你能换一个出场方式吗?”卫若恒将包挂在门上的扣子上,走向椅子,坐下,打开电脑,说,“看样子,是从李远那赚了不少。”
“咦?你怎么知道的?”
“换了套衣服,换了双高跟鞋,妆的质感也变了。”卫若恒打开一个空白文档,说,“过度消费是不理智的行为,尤其在你还没有很富有时。”
“不怕不怕,有你嘛,你答应过我你还让我成为最富有的。”夏斯理身穿黑色连衣裙,双手放在腰后,晃到卫若恒背后,说,“我以为你们这样的直男,压根看不出来女孩子换衣服换化妆品。”
“我写过一篇报道,写网红的,为了能与她们采访顺利进行并听得懂她们说的术语,我在网络上阅读了全部化妆品的测评文章,并且,向所有女同事借了她们的化妆品,实际研究。”
“连化妆技巧这种事都能被你说成是术语……”
卫若恒面对空白文档,紧皱眉头,一语不发,右手几个手指来回轻轻敲打着桌面。
今夜,有更重要的事情:与乌芒用文字决战。
卫若恒在乌芒空降主编之前,就已经就在着手准备“互联网公司年末裁员”的稿件,重要采访对象都已经采访完毕,而乌芒偏偏选择这个热点对他发起挑战……
只有一种可能性:乌芒调查了卫若恒一番。
卫若恒眼里透出一阵寒光,拿起手机,给乌芒发了一条短信,手机号码还是汤颖强迫给他的。
“乌芒,我是卫若恒。我将在六个小时后,也是就是凌晨四点在微博发布我的文章。如果你来不及,我可以接受你比我晚一天发。”
报社,主编室。
乌芒刚刚挂掉电话,手机便“叮”的一声,他用两个手指将刚刚塞回裤子口袋的手机掏出来,看了眼短信,用大拇指轻轻划过自己无血色的嘴唇,露出诡异笑容。
乌芒快速在手机上打了四个字:“我三点发。”
乌芒纵身一跃,跃过椅背,轻盈跳在椅子上,蹲下来,打开文档,伸出舌头,轻轻舔了嘴唇一圈,疯狂在键盘上敲击起来。
他拨通电话,不由分说冲电话那头的人喊道:“送十盒巧克力到报社来!二十分钟内,不然以后你就别来见我了!”
乌芒只用两根手指敲击键盘,每一声敲击,仿佛一颗子弹在夜空射出,声音清脆,原本白茫茫的文档不一会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字,从写下第一个字开始,他就没有停下来过,没有删除过任何一个打下来过的字,也没有写下过任何一个错别字。
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兴奋。
这是一场战争!这是一场杀戮!只有明争,杜绝暗算!
乌芒的打字时速正在飙升,一分钟60个字,一分钟80个字,一分钟100个字,一分钟120个字!
一名小女孩推开办公室,将巧克力放在桌上,拆好包装,一颗颗罗列摆好,摆在乌芒最容易拿到的地方。女孩个子很小,眉目清秀,她看了眼灵魂早已疯魔的乌芒,无奈摇摇头,笑了笑,转身出门。
还是不够快,不够快!乌芒从椅子上跳起来,一脚将椅子踹飞,抓起一把巧克力塞到嘴里,他拔下机械键盘,抱起电脑冲出主编室,将电脑放到吧台上,他开始站着写作。
一分钟150字。
不够快。
一分钟180字。
还是不够快!远远不够!
乌芒几乎要将笔记本电脑的键盘敲坏,他像登台演出的钢琴家,聚光灯打在他身上,台下无数人为他欢呼,他却听不见也看不见,他的眼里只有那架钢琴,只看得见自己的双手在狂舞!
忽然,乌芒开始大口喘息,从两指变成十指敲击键盘,空荡荡的办公室里只有密集不断的键盘声在回响,不,是子弹声,这是枪林弹雨!
一分钟……260字!
乌芒露出狂喜的笑容,他的眼里里闪耀着银光,他开始笑,开始狂笑,手指绝不会有零点一秒钟的停歇。
女孩坐在角落里,看着他,低声自语道:“这疯子……为了赢,都进入暗空间了。”
几百米外,地下室。
夏斯理躺在床上,无聊发着呆。
当她听说卫若恒要跟一个畅销书作家决战时,她整个人都跳起来了,大喊着加油加油,然而,下一秒,一盆冷水浇了下来。
“我写作期间,你要遵守以下三个原则。第一,不准在我后面看,第二,不准跟我说话,第三,不准发出一点声音。”
“你是变态啊!”夏斯理双手作爪子状,作出要掐死他的姿态。
卫若恒没有回她,他盯着墙面,陷入了沉思。
“唔。你只要跟我许一个愿望,我就能让乌芒写不出来,或者在数据结果上,你能秒杀他。”
“不可能。”卫若恒语气里竟有了一丝愠怒,“你不要侮辱我。”
夏斯理立刻闭嘴,虽然这家伙的语气和用词都那么让人讨厌,但夏斯理知道,这个男人认真了,千万不能去触碰他绝不允许被轻视的骄傲。
夏斯理盯着他的背影,脑海里浮现出阿沙·雨果的模样,原来,站在光里的男人,在金钱上、年龄上、背景上也许会完全不同,但,他们之所以能站在光里,都有一个共同点——
为自己的尊严和热爱所疯狂!
三个小时过去了,卫若恒的文档里依然空白。
前三个小时,卫若恒调取出他的所有采访笔记,拿出一张四开的白纸整整齐齐铺在地上。
他单脚跪在地上,拿出马克笔,在白纸上贴上数张人物照片,再用线条勾勒出他们的人物关系,在线条中写下关键词以及重要素材梗概。
卫若恒在整理完所有素材后,再拿出一张十六开的白纸,他站了起来,盯着地上那张巨大的纸,时而紧皱眉头,时而靠着墙面拿签字笔迅速记录。
又是半小时过去,卫若恒已经在墙面贴了好几张白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