捌(1 / 2)
一、
钟宁洱再醒来时,已是在涅轩院的自己的床榻上了。
钟宁洱一睁眼,便看见坐在床榻旁的白煜夫子。此时的白煜夫子正拿着她平日里戴的玉佩打量着,见她睁眼,便转头对她微笑:“醒了?”
“嗯。南宫凌呢?”钟宁洱坐了起来问道。看看身旁的白煜夫子,钟宁洱猜想果真是白煜夫子来救了她和南宫凌。
“在他自己房里,已无大碍。”白煜道。
钟宁洱自知白煜夫子是不会责备他们的,但还是很愧疚,于是道:“白煜夫子,对不起。我们不该不听你的话,到处乱跑的。”
“人没事便好。”白煜像哥哥般摸了摸钟宁洱的头,又道,“宁洱这玉佩,可是在何处求得的?”
钟宁洱看着这玉佩摇了摇头,便把这玉佩的来源同白煜说了一遍,不过那个送她玉佩的男子的模样和名字她都不太记得了。
见白煜听后沉默着不说话,钟宁洱便问道:“这玉佩,可是有何不好的吗?”
白煜回神看向钟宁洱,微微一笑:“非也。它非凡物,昨夜倒是救了你们俩一命,你且继续戴着罢。”
钟宁洱想起昨夜这半月形玉佩发出的光亮吓到女鬼的画面,便点点头从白煜手里接过玉佩继续戴上。
“话说白煜夫子,那枯井底的女鬼是怎么回事啊……我还以为,这些牛鬼蛇神什么的只有闲书里才会出现的。”钟宁洱一想起昨夜那女鬼,便心有余悸。
“昨日你们误入的弃宫,是南宫凌母妃生前的寝宫。当年他母妃因刺杀陛下失败,便跳井自杀了,而后这院子便荒废了。你们昨日见的,便是南宫凌母妃的冤魂。南宫凌不知晓他母妃的冤魂在井下,这件事宁洱你知晓便好,不用告知南宫凌。”白煜解释道。
钟宁洱一愣,难怪昨夜那女鬼伸手想去触碰南宫凌……
白煜继续道:“宁洱,你与常人体质不同,便不要再去那些阴森的地方了。”
虽然不太明白体质与常人不同是什么个意思,但是钟宁洱还是乖乖承诺不会再乱跑了。
二、
回到学堂内。
南宫熏儿本正打量着钟宁洱的玉佩。
“四公主……”钟宁洱刚想说些什么。
南宫熏儿便打断了她的话:“唤我熏儿即可。”
“啊?噢,好的……”钟宁洱回道。她没想到一向冷漠待人的四公主南宫熏儿会让自己这般亲昵地称呼她。
见南宫熏儿很好奇钟宁洱的玉佩,南宫凌便过来插上一句:“月牙形玉佩这般常见,眼熟不是很正常?”
“哼!”南宫熏儿很不屑地看了南宫凌一眼,“玉佩是常见,偷听贼倒是不常见啊!”
“啊?什么偷听贼?”南宫凌一副打死不承认的模样。
“怎么,还不敢承认?那要不要,我帮前几日在井下被吓哭的某人回忆一下啊?”南宫熏儿嫌弃道。
南宫凌听到这里一愣,道:“什么?你看见我们被困井底,都不找人来救我们!”很一副义正言辞的模样。
“我为何要救偷听的贼?”南宫熏儿给了南宫凌一记白眼,而后又威胁道,“还有,你若敢将那日偷听到的事情说出去,我便让那女鬼日日缠着你!”
一想起那女鬼的脸,南宫凌便心虚得没话可说了。只得愤愤然双手交叉放在胸前,坐在了钟宁洱身旁的圆木凳上。
钟宁洱并未介入他们的争执,也并未告诉南宫凌那女鬼便是他母妃的事实。独自在一旁认真地临摹着夜紫画师的画。
过了一会儿,夜紫画师便下来逐个检查他们临摹的成果了。
前日新来的夜紫画师,是个年轻有为的男子,不过二十出头便已夺得全城画师比赛头筹,被聘来宫中教画了。
夜紫画师喜穿墨绿色的襕衫,一对细长的桃花眼终是淡淡的不曾有一丝高傲流露。虽生得俊俏,却依旧温和含蓄,很有为人师表的模样。
当夜紫画师看见钟宁洱的画时,表示赞赏的点点头:“很有天赋,便是那练了几十年的画师指不定都比不过你。”
南宫凌听到这么高的评价,伸头过来看了看钟宁洱的画,愣住了。
这画简直同夜紫画师的原画一般无二。
“钟宁洱,你是不是从小便学画啊?”南宫凌问道。
钟宁洱点点头:“我爹从小教我画画。”
“难怪啊……”南宫凌恍然大悟地点点头。
这时夜紫画师正在看南宫凌的画,评价道:“九皇子该多加努力啊。”
南宫凌看了看自己的鬼画符,不好意思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