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1 / 2)
一、
在宫中的日子过得格外平静,转眼便是初春了。脱下了厚厚的袄子,看着万物生长的模样,钟宁洱的心情格外的好。
暖阳早早地光临涅轩院,从窗棂照入钟宁洱的房间。
院子正中心的那棵光秃秃的银杏树也开始抽芽,远远便可以看见点点绿意。那鹦鹉似乎也很是喜欢有暖暖阳光的春,叫声比平时更加嘹亮了。
辰时方到,钟宁洱便已梳洗完走出房间。
一出房间便看见白煜身着靛蓝色外袍白色中衣,坐在银杏树下的石凳上,一边吃着糕点,一边看着竹简。白煜的黑发不扎不束,一阵风起,蓝衣和黑发都微微飘拂,显得格外仙气。
钟宁洱觉得,这世上定没有比白煜夫子更好看的男子了。
“早啊,白煜夫子。”钟宁洱伸了懒腰后,眉眼弯弯看着白煜。
白煜闻声转头,也对钟宁洱微笑,温柔极了:“早,过来吃点糕点罢。”
于是钟宁洱便一蹦一跳地到白煜跟前拿起糕点吃起来。
这糕点是桃花糕,带着桃花的香气,而且入口即化,很是好吃。钟宁洱正好刚刚起床也有些饿了,所以便坐在白煜旁边的石凳上,一口气吃了好几块。
看见盘里的桃花糕所剩无几,钟宁洱便忍住不吃了,想着给南宫凌留一些。在一旁看书的白煜似乎知晓她的心思,便说道:“你若是喜欢,便全部吃掉罢,不必为南宫凌留。”
钟宁洱点点头道:“御膳房做的这糕点着实好吃,待会再让他们给南宫凌做些罢。”
“这可不是御膳房能做出来的糕点。”白煜含笑看着小小的钟宁洱,“是桃灼做的。”
“桃灼?”钟宁洱疑惑道。
“嗯,一位友人。”白煜回答道。
“那我全部吃掉了,南宫凌岂不是吃不到了?”钟宁洱蹙起小小的眉道。
白煜含笑道:“无妨,明日再让他做些便是了。”说完,又继续看起他手中的竹简。
钟宁洱看了看白煜夫子手里的竹简上面似乎用隶书写着“宸冥器”三个字,很高深的模样。
所以钟宁洱便好奇地问道:“白煜夫子,宸冥器是何物啊?”
看着竹简的白煜一愣,抬头看向钟宁洱,然后微微一笑道:“一个…不太好的东西。”
钟宁洱听后便奇怪地又问道:“那白煜夫子你,为何还要看它呢?”
只见白煜夫子眸光暗淡了几分,却又唇角微勾,道:“以后你便会知晓了。”
“以后?”钟宁洱不解。
“嗯。”白煜点点头,又继续认真看起竹简。
钟宁洱见白煜夫子认真看书,便不敢继续打扰了。所以她坐在石凳上安安静静将所有的桃花糕吃完后,便坐在旁边发了会儿呆。过了一会儿,又站起来逗了逗挂在银杏树上笼子里的鹦鹉。
白煜似乎看见她闲得无聊,便道:“你去叫南宫凌起床罢,待会我带你们出宫听评书。”
“听评书?好啊!”钟宁洱欣喜道。
一听到可以出宫,钟宁洱的眼眸都有神了许多。
二、
出宫之后,钟宁洱同白煜夫子他们先回钟府看望了一下奶娘陈氏。整个钟府虽然没有主人在家,但是有奶娘陈氏打理着,一切都还是井然有序的。
南宫凌看着气派的钟府,笑着道:“以后我的凌王府,定要比这钟府修得还气派。”
南朝关于皇嗣的传统便是除太子和天子外,所有的男皇嗣必须在成年之日搬出皇宫,搬去属于自己的府邸。各个王爷府往往都得修建华丽,所以需要在皇嗣成年之前的四五年便要开工修建。
但现在南宫凌才八岁,离拥有自己的府邸还要等整整十二年。
所以钟宁洱道:“那可还要等好久啊!”
南宫凌想了想,感叹道:“唉,是还要等挺久的。”
奶娘陈氏见钟宁洱回家,立马激动得将钟宁洱揉进怀里,然后仔仔细细地将钟宁洱从上到下看了个遍。
因为快到午膳时间了,钟宁洱他们便留在钟府用了午膳。
许是因为很少出宫,出宫后的南宫凌分外激动,话也比平日里多了。
吃饭时,南宫凌总是要在钟宁洱耳边叽叽喳喳,但钟宁洱吃着饭对南宫凌爱理不理。
奶娘陈氏见南宫凌同钟宁洱这般,露出了慈祥的笑容:“宁洱,九殿下在同你讲话呢!你倒是理一下他。”
钟宁洱蹙眉看了看南宫凌,认真道:“论语有言‘食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