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2 / 2)
信秀的表情很严肃,说:“这我也没办法帮你,只能靠你自己去想了——”
“——为什么我没有煎蛋啊,信行!”
看着举着筷子在空中乱舞,一脸愤慨的父亲,信行露出一个乖巧的笑容:“因为蛋也没想到有生之年会被父亲吃啊。”
“父亲,筷子不是这么用的——当然,如果需要用来盘发的话,我也还是可以代劳的。”
不知道为什么,信行眯起的眼睛让信秀突然联想到剥了壳后白白嫩嫩的水煮蛋,被两支锋利的筷子这边进那边出的画面——哦,应该改为卤蛋比较贴切。(由于现在是个专门拍摄野外风光的自由摄影师,经常沐浴阳光所以肤色暗沉——嫌弃打理头发麻烦,还剃了光头,不过最近又冒出发茬了呢。)
赶忙拒绝:“我又不是信长那小子。”
(以箸束髻——在山冈庄八的著作《织田信长》中写过少年时期的信长常常用筷子当发夹把自己的头发高盘在头顶)
“父亲当然不是兄长大人了。”信行看似平淡实则得意地表示,兄长大人的头发早就帮忙打理好了。总觉得即使没有筷子这个小插曲,信行同样会找个理由炫耀此事……
“‘万一吃饭的时候一不留神掉进食物里不是很糟糕吗?’那小子居然这么说诶……哈,我会在意这——气煞我也,那个家完全呆不下去了。”
“你跑我这来就是为了炫耀自己的孩子们多么兄友弟恭?”
“不是,才没有,你别瞎说。”信秀使出了否定三连,诚恳地表示,“我明明是被两个混小子赶出来,无家可归,只能在朋友家蹭个饭吃的可怜老父亲。”
“呵。抱歉,不欢迎。”
“道三,你看看你,又说胡话了,友谊的小船要翻咯。”
“让它翻。不沉,我还要扔个铁砣上去。”
“啊,真翻了。”信秀那张标准的硬汉脸上神情正经,“亲家公啊,来谈谈午饭吃什么吧。”
“对了,有件事还是不得不清算一下——美浓的蝮蛇。”
“哈……”道三躺在地上大汗淋漓,另一边的信秀也没好到哪儿去,“你这怒迁得够远。不过你现在不行咯,尾张之虎恐怕名不副实。”
“一把年纪就别折腾了。”信长慢悠悠地踱步过来,蹲在他们身边,“好久不见,岳父。”
信秀无力地踢了一下他的小腿:“说什么风凉话呢,老子还能再战五十年——你小子要真想阻止,早出门那会儿就该把老子拦下了。”
信长摊了摊手,也不反驳,干脆也躺下,安静地等他们恢复力气从地上站起来。
打了那么多年,父辈们自然有他们独有的默契,还轮不到他来操心。
怎么说呢,偶尔也会觉得,与其说是争斗,他们简直是在联合加戏。
可能是太累的缘故,信长迷迷糊糊陷入了沉睡,在梦里他似乎看到了……归蝶?
织田信行的烦恼(2)
信秀成为自由摄影师后,整天往山野间跑,本人又缺乏保持干净的意识,弄得灰土都快与发根领证去了。
当时礼仪仍然“待嫁闺中”的信行做不到对父亲大呼小叫,只好在各个显眼的地方放上清洁工具——或是“一不小心”让信秀看到“卫生三十六计”“我们为什么要洗头”等文章。
这场无声的战争,以信秀剃头落下了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