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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发现自己生病了。

高烧，烧到嗓子快要冒烟。

迷迷糊糊出去烧了水，随便冲了点东西喝，吃了药又倒回床上，想睡觉，但又不敢睡着。

睡睡醒醒一天就过去了，傍晚的时候他爬起来，将汗湿的睡衣换掉，去摸手机才发现手机快没电了。

充电后解锁，发现自己错过了很多通电话，有路臣的，也有路臣秘书的，都是在上午打过来的。路遥退出通话记录，点开短信，果然，路臣和秘书打电话来是为了告知他路臣又要出差了，这次是个保密项目。

所以意味着短时间内，他没法联系上路臣。

说不上心里什么滋味，路遥将手机放回床头，起身走向客厅，但刚走两步又倒回来，重新点进短信，给路臣秘书回了句“知道了，谢谢伯伯”，又退出来点进微信，看了一圈消息，没什么重要的消息，除了谷雨的那一句——

“霍思颖葬礼在周二。”

路遥回：知道了。

想了想，又发过去：到时候一起请假吧。

谷雨秒回：嗯。

路遥看着对话框，还想再说点什么，但打了字又删掉，最后将屏幕按灭，起身洗澡去了。

路遥平时不是个喜欢想太多的人，什么事情发生了，他就选择接受。但霍思颖突然去世这件事对他的影响很大，他现在还察觉不出来，但他知道这些影响在往后的日子里，会慢慢地体现在各个方面各种细节上。

都会怎么样呢？

也不会怎么样吧。

周一路遥爬起来去上课了，原本是想请假的，但起床的时候除了嗓子疼外没有别的不适，而且想到明天也要请假，连着两天不上课……其实挺爽的。但路臣又不在家，还是算了吧，上课去。

为了嗓子快点好路遥一直在喝水，水喝多了就得跑厕所，下午自习课的时候他今天第十八次还是第二十一次去卫生间，他没数，是走出后门的时候班长跟他说的，他没回答直接走出教室。

不想说话，一张嘴感觉就要喷火。

但没想到在卫生间碰到了余苏文……诶，这名字挺符合他的外表以及不说话时候的气质……但他一张口……

余苏文：“嘿，梁祝学弟~”

还是甜甜学长适合他。

路遥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余苏文：“……学弟你这么冷漠的吗？”

路遥冷漠地路过他，走进隔间里。

余苏文：“……”

路遥上完厕所出来发现余苏文还倚在洗手池那儿，他不是纯心装酷，他就是嗓子疼，懒得说话。路遥弯腰洗手的时候听到余苏文问他：“明天你去吧？”

路遥顿了一下，他知道余苏文问的是什么，关掉水龙头轻轻甩了甩手上的水，说：“去。”

“诶我靠，你这声音……”余苏文站直身子向他走近两步，问他：“生病了吧？”

路遥看着他，在应一声和点头之间犹豫了一下，最后选择点了点头。

余苏文愣了愣，说：“你这样子还挺乖的……”

路遥：“……”

余苏文咳了两声，又问道：“没吃药啊？”

路遥看着他，实在是不知道这个人为什么要在这样的场合这样的情况下问这么多问题，他这嗓子能出声回答吗？啊？

真想打爆他的头。

余苏文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于是说：“不吃药不行啊，我教室里有药，等会儿拿给你……诶你别走啊！”

路遥没听他的，长腿已经跨出卫生间的大门，往教室走了。

不走待在卫生间里干嘛？陪你聊天啊？神经病。

谁知道在最后一节自习课，离下课还有五分钟的时候，余苏文出现在了路遥位置那个窗口，把药扔到路遥桌子上然后就走，路遥都没反应过来，倒是前排的女生低声喊了一句：“天哪是甜甜学长！”

“哪里哪里？我也要看！”

……

路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