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1 / 2）

12.

方城对细节方面没有描述得十分详细，但唐子煜光是靠自己脑补都觉得羞耻度爆表，立即伸手捂住方城的嘴：“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方城看着他，眼睛弯了起来，显然是在笑。唐子煜恼羞成怒，松开手钻进被子里背对着他，只留了个毛茸茸的脑袋出来，“啪”地一声把所有灯熄了：“睡觉！”

“不留灯吗？”方城问。

唐子煜不想被他看到自己表情，飞速答道：“不留！我睡觉了！”

方城没有立马躺下，他像是迟疑了一会儿，唐子煜才听到边上窸窸窣窣翻开被子的声音，还有方城均匀的呼吸。

唐子煜从前都是留着小小的暗暗的灯，很大部分原因是他总是做相同的梦，而且一次比一次要长，一次比一次更清晰，很多时候都是旁边的方城发现不对劲把他叫醒，而醒来的那一瞬间，如果没有那一盏灯，唐子煜会觉得自己还被梦魇拖住抽身不得。

他同方城提过一嘴，却被追问梦境的内容。唐子煜还记得方城听完之后好像挺难过的，说了一句：“别怕，我在。”

唐子煜搞不明白一个梦有什么好怕的，最多是难受一会儿罢了。但方城的表情太过认真，他便乖乖地应了。

此后每当唐子煜晚上做梦，醒来就会发现自己在方城怀里。

房间陷入了黑暗之中，到了看什么都只有模模糊糊的轮廓的程度，唐子煜却翻来覆去的，没有睡意。

“方城？”他试探性地轻轻喊了声，不太抱希望他还醒着，却很快得到一个同样轻柔的，尾音上扬着的回应。

他翻了个身回来面对方城，方城平躺着侧着头看他。

唐子煜扯了扯身上的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地才开口：“我睡不着。”

方城也转过身，靠过去一点伸长双臂：“要抱吗？”

唐子煜有点懵：“啊？”

“哦，不是吗？”方城把手收回来，问，“怎么了？”

方城缩回去，唐子煜反而凑了上去：“你困吗？陪我聊聊好不好？我睡不着。”

“好。”方城答应一声，问，“想聊什么？”

“我想想啊……”唐子煜前一秒还兴致勃勃，真到想的时候秒变话废，像泄了气的皮球似的，“我不知道啊……”

方城笑了一声：“那你慢慢想。”

两人再度陷入沉默。

唐子煜脑子飞速旋转，他怕方城觉得困了睡着了而自己还睡不着，那就只能起来打游戏消遣了。

但平时活跃得很的脑细胞在今晚上像是统统死亡了，全都在告诉他：“不，你不想聊天。”

夜谈这种事情，原本就是顺其自然的，亲人友人爱人之间，躺在一起就能自然而然地打开话匣子，从东南聊到西北，从天上聊到地下，目的就是在于分享生活分享经历，分享悲伤分享快乐。

有趣的事情难得可贵，烦恼的事情暂时没有。唐子煜叹口气，说：“算了，睡觉吧。”

方城没有答话，唐子煜便翻了个身背对他酝酿睡意，一只手臂却忽然横过来搭在腰间，他吓了一跳，就被一股力量扯了过去。唐子煜后背隔着薄薄的一层睡衣，贴上了温暖又坚实的胸膛。

他手脚不知道往哪里放，不敢转身，也没办法转身，腰间的手臂收得很紧，小心地开口：“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