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2 / 2）

唐子煜眼睛亮了亮，一脸大义凛然地把药吞了下去，又主动张开嘴巴让他看自己有多听话。

方城好笑，接过杯子，摸摸他的头发，拉住了马上就要蹦回房间里换衣服的他，带到沙发上坐着。

唐子煜不明所以，摸不透方城的意图，跟着他坐下，双手抱膝蜷了起来。之前那份距离感好像消除了一样，他挨得近了些。

“子煜。”方城看着他的眼睛，叫了一声，声音里带了些许认真。

唐子煜下意识应了一声，方城的样子让他觉得他要说什么很重要的事情，便也认真起来。

“我昨天不应该那个样子。”方城说。

唐子煜有些怔愣，眨了眨眼：“怎么突然说……”

“你听我说，”方城打断了他，“我很着急，昨天晚上，你不见了的时候。我甚至怀疑我带你回来是不是做的一个梦，或者是什么幻觉……”

他顿了顿，继续说：“你想去哪里，想做什么，我都可以陪着你。如果你不想看到我，我也能就看着你，不会打扰你的。不要再这样了好不好？不要让我担心了好不好？我真的承受不住……”

方城的语气近乎恳求，像一张巨大的网，每个字就是一个网孔，细细密密的，拖着唐子煜往名为“愧疚”的汪洋里去。

“我答应你。”唐子煜道，“因为你不告诉我……”想了想觉得像是把责任推给方城似的，便改了口，“是我的错，我还跟你发脾气，对不起。”

两人沉默了会儿，方城轻轻道：“关于这个，别问了好吗？”

“为什么？”

“不是意外，”方城道，“是我的错。”

唐子煜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方城就站了起来，像无事发生，笑着对他说：“去换衣服吧，我带你出去走走。”

唐子煜不好再问下去，也不想问下去，说了声“好”，回到房间里。

临出门时，方城忽然递给他一台手机，说：“修好了。”又补了一句，“之前进水了。”

唐子煜了然，接过道谢，放在手上翻了下，发现所有东西都基本上清空了，留下几个孤零零的应用，通讯录里面只有方城的号码。他又打开微信，登录时稍微想了想，不确定地输了密码，结果让他给登上了。

唐子煜扫了一眼列表，意外发现存着的人还挺多，消息也多得红点上的数字变成省略号，他把手机放进口袋里，跟着方城走出去。

今天天气阴阴的，没什么太阳。方城像是要带他认路一样，从走出小区以来便低声给他说周边的环境。唐子煜听得认真，头一点一点的，默默记着。

方城说了一会儿便停下了，唐子煜看他，却听到他说：“记不住也没关系，可以用导航。”

唐子煜“哦”了一声，与他并排走在一起，左右看着一间间商铺，一时间有点相对无言。

又走了一会儿，唐子煜忽然停下。方城往前走了两步发现人没跟上来，便回头问：“累了吗？”

唐子煜站在一家还未营业的酒吧门口若有所思，方城顺着他的目光看到招牌，忽然有些怔住。

“我好像，记得这个地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