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1 / 2）

无论殊华是怎么想的，都不重要。自从那一次在水边恍惚看见曼沙，傻子已经将近一个月没有洗澡了。

殊华不知道傻子是否背着他洗过澡，即使洗了澡傻子身上那股酸臭也挥之不去，和没洗没什么分别，肉眼绝对无法分别。但殊华无法想象一个人如何能够不洗澡熬过整个夏天，所以殊华相信傻子很快就会熬不住。

马上就快入伏了，白天一旦出门就像被火烤了一样。所以傻子每天天亮之前带殊华出门一次，太阳落山之后出门一次。

虽然还是夏天，傻子已经开始疯狂地储藏粮食了，至少在殊华看来是这样。

傻子每次出门都会背上她的布包，最开始是各种植物的嫩芽，她会采够一布包回洞穴，留了当时吃的剩下的全铺在洞穴外面柴堆上晾干，然后藏在她柴堆下的土罐里。后来，无论是浆果、草籽、甚至动物尸体……殊华发现她只要能吃的就想办法晒干然后藏起来。

殊华每天跟着傻子爬上爬下，和傻子吃着乱七八糟的东西身体居然渐渐长开了。但说实在的，殊华还是有些馋肉，莫名的想吃肉，就像以前更想喝血一样。

某天殊华和傻子午睡时，突然听见洞外柴堆上似乎有某种生物在活动。殊华终于忍不住了你他从床上爬起来，到院子里查看。

所谓院子，不过是傻子最近找了些毛竹在山洞前圈的一小块地而已。虽然不大，但绝比洞里宽敞。

殊华到了柴堆旁边，终于看见柴堆上的那只大屁股母鸡。

下午傻子醒来时，就看见小狼正巴巴看着她，火堆旁边还躺了一只死过不久的肥鸡。

傻子呆在床上，瞪大眼睛看着小狼，想说什么，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拿了柴刀和那母鸡爬了出去，殊华得意跟着傻子走了出去。

傻子带了母鸡却不是往平时取水的地方去，而是直接进了村子。殊华亦步亦趋跟着傻子，不知傻子要带母鸡去哪里。

到了一户人家后门附近，傻子让殊华停了下来。

只见傻子把母鸡放定在草丛后面，然后拿起镰刀在掌心割了一刀。眼见手掌的血要流出来，她急忙把手悬在死鸡上面，让自己的血浸在母鸡身上。殊华越来越看不懂傻子了，她到底要干什么？

终于，傻子随手从树下抠了一把泥，糊在伤口上。

“这样会发炎的！”殊华想提醒傻子，最终却只是发出两声无力的哼叫。

傻子把殊华抱了起来，在母鸡旁边站定。

殊华听见一种奇怪的声音，一种粘膜粘膜与粘膜摩擦的声音从死鸡身体附近响起。许多黑亮色的像蛆一样的虫子从地下钻了出来，开始啃食母鸡的尸体。不到一刻，那只母鸡居然只留下一架渗着血丝的骨架，以及零零散散的羽毛。

殊华心下受惊不小，那是如何令人作呕的生物。

晚上傻子给殊华煮了汤水，喂他吃完，焖好碳把殊华放进麻袋里便离开了。殊华想跟出去却被傻子用门堵在洞里，只好眼睁睁看着傻子离开了。

殊华卧在草堆里也睡不着，明明洞穴里因为炭火温暖舒适，听着洞外山崖上呼呼的风声，殊华就是睡不着。

傻子身上有太多未知，她朦胧的身份，还有她能吸引那样生物的血。

殊华突然有了一种笃定，他已经很猜出傻子是谁了，但还需要最后一步，就最后一步，他才能真正肯定的结果。

从某种角度上来讲，吸血鬼也是一种黑暗的生物，如果她的血本身对黑暗生物就有那样的吸引力，那他之前对曼沙的感觉就可以解释了。

晨光微熹，远方传来一声鸡啼。殊华半梦半醒间感觉到一个冰凉潮湿的身躯凑近了自己。殊华眼睛努力张开一条缝，看见傻子带着一身寒气躺在自己身边，便凑了上去，卧在她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