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1 / 2）

殊华被带进了人类的村子。

这村子大多是茅草搭乘，只是有大有小。村口有一条不知深浅的河，河上架了窄窄架了一座石桥，只够两人并行通过，多一人不行。桥的那头有一棵大槐树树在桥头，树荫下有几个村里的稚子围在一起。

“傻子来了！”殊华听见护荫下一个孩子的声音传来。

原来这黑炭是个傻子……怪不得他能脏成这样，而且行止间总有一丝怪异。

“她怀里报了个什么东西？”另一个穿着一件青色布衣孩子站起来望向殊华这边。

“狼崽子！”树下突然传来一声大叫，“那傻子抱了一只狼崽子！我家院子里现在还晾着狼皮呢，是狼我认得！”

殊华背后一凉，突然明白为什么没人喂那只母狗了，原来那根本就不是狗，而是狼！认识到此，殊华十分气馁，他居然分不清狼狗，白活那么多年了。这傻子估计也不分狼狗，所以才把他抱回去吧？

“山上不是没狼了吗？怎么傻子又抱下来只狼崽子？”一个稚嫩的声音说道。

“这狼哪里杀得光？就是打过一次狼，不还是老有狼下来偷鸡吃吗？二狗他爹那天不还抓了一只母狼下来。”殊华听见有人这样说。

“我娘做的狼肉老香了，皮子娘说冬天可以给爹做件袄子。”是那个穿布衣的男孩在说话。

殊华突然明白母狼为什么没回来了，还有那天的犬吠……本来不过也是萍水相逢，怕是也有了感情，殊华眼角落下泪水，身体也颤抖起来。

抱着殊华的黑炭似乎也意识到了殊华的不对劲。他僵硬伸出一只手，顺了顺殊华脊背上的毛。

“傻子，不让过！”一个孩子站在了桥头，挡在傻子面前，其他几个孩子也跟着那孩子挡住了傻子。原来他们已经走到桥头了。

傻子站定下来，殊华感觉自己的毛都竖起来了。

“把狼崽子给我们，不然我就告诉我爹，叫他打死你！”明明个头还不及傻子的胸口，嘴里吐出的话语却像是进了毒液一般让人听了难受。

殊华突然有些害怕，一个傻子的地位有多高想都不用想，他有些怕他真会把他交给那些孩子。傻子虽然丑，身上还臭，但傻子目前应该不会把他带回去就杀了。但那几个个子参差不齐的稚子，眼神却是一样可怕。

那是看到新玩具的眼神，那是看到一个弱者的眼神，那是充满暴虐、淬了毒的眼神。

傻子抱着殊华，向后退了一步。

“你别给脸不要脸，要不你先现在把狼崽给我们，要不我们把你和狼崽一起扔进河里！”何其狂妄、何其嚣张、何其恶毒的的言语！

傻子什么话也不说，只是盯着那几个孩子。傻子开始朝那几个孩子靠近。那几个孩子表情僵硬，似乎被憋气，的确傻子太臭了。殊华现在并不担心这个，只是害怕傻子会把他交出去。

傻子突然贴近那几个孩子，用胳膊将那几个孩子推开，冲了过去。有的孩子被推翻了，有个掉进河里了，还有的只是退了几步。

傻子和殊华已经跑了很远，还能听见孩子们的哭喊，还有那句模糊的“我让我爹打死你！”

现在傻子抱着殊华跑，殊华被颠得厉害，但终究放心下来。

穿过整个村庄，终于到了傻子的家。

说是傻子的家，不如说是傻子的窝。那是村后一座峭壁凹进去的一个小洞，刚够一个成年男人蹲着进去。傻子因为瘦弱的缘故，进去蹲下后头顶还能空出一点位置。

傻子的手还很巧。狭长的洞口被傻子用石头和泥巴封住了大半，留了一个小口撑了一扇用树枝和干草变成的小门。

洞里很窄，刚够横着躺一个人，竖着躺一个人多一点。洞里一边铺了厚厚一堆干草，可以看出来那是傻子为自己铺的床。草堆旁边用石堆支起的几根木头，上面吊着一个小小的瓦罐。

这就是傻子的家了，傻子估计一个人住，这里实在住不下两个人。

傻子进洞后就把殊华放在了稻草堆上，然后爬到洞里的另一角。傻子在哪里挖呀挖呀，终于挖出一个大一点的陶罐，

傻子从里面抓了一把不知道是什么的什么，放进了石堆上架着的陶罐，然后回头把那陶罐重新埋进土里。

做完这一切之后傻子取下火堆上的陶罐，钻了出去，离开前不忘用“小门”吧洞口封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