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2 / 2）

“他们的松饼太大了，而且做得太干了。”卡特喝了一口咖啡，然后吃了一口松饼。

看着聊天聊的起劲的母子，曼沙渐渐开始走神，想些有的没的。

吸血鬼应该没有这样丰富的食物吧？或者他们那不同人的血分别品尝评论？或者可以做血豆腐？鲜鸭血作为甜点？想到殊华把绿叶上明晃晃的血块用勺子舀起来然后颤巍巍喂进嘴，曼沙不禁微笑了起来。

“你想到了什么？”杰西先留意到他？

“火锅。”曼沙一本正经说道。

“可怕的食物。”杰西皱眉道。

“他不会用筷子，而且有一次吃豆腐被烫到嘴了。”卡特一副无奈的样子憋着笑。

“等一下我们去哪里？”曼沙感觉冰淇凌有点凉了，推到一边。

“去海滩晒太阳，我先载你们会旅店拿遮阳帽。”杰西仍然在吃沙拉。

“不过我们换一家旅店吧，有厨房的，我想我们可以在那里做一些简单的食物。”卡特的松饼已经吃完了，她开始专注吃洋葱圈，然后不时吃一口曼沙的冰淇凌。“浪费食物不是好习惯。”

“我应该中午吃的现在有点凉。”曼沙不好意思道。

“好了，我们可以走了。如果你吃完了的话。”杰西拿了卡特一个洋葱圈，然后对她说。

“那就走吧。”卡特扯出一张餐巾纸盘子里剩下的几个洋葱圈收了起来。

方正信端坐在座位上，脸上收起了平时的和煦模样，望着坐在对面的人。

“踆乌角虽然可以扭曲时空，但能承载的不多，所以我只是把你的一魂附在青烟中，但是你的魂魄本身却不一定能接受频繁的时空扭曲，而且即使附在青烟中，也许法术推动。你回到哪里，你附到谁身上，都不是踆乌角能决定的。而我本来这些年就小心收敛，不敢有太大积蓄。昨天刚刚施过术，今天再施，恐怕有些力不从心，恐怕会出纰漏。”方正信斟酌说道。

“我现在只想快些，我受够了。昨天我刚听到消息的时候没什么，似乎也能想通。可一旦直视，我发现自己也许并没有那么无私。”殊华拿起面前的茶水，大口灌了一口，仿佛想要熄灭什么。

其实血族没有味觉，而殊华之前对方正信挑剔茶水还是果汁，单纯是看他不顺眼。

“所以有时就需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不是每一次都能如愿。能如愿也不一定就满足了，那时候所需要的会更多，贪是本性。”方正信看着殊华的白发，一时不知道作何感受，看到他这样，至少证明他是捧出了一颗心。可是，把梦寐的东西拒之千里，又是何？

“这种术法只有你会？”殊华冷静了下来。

“我女儿教教也会，这是我们族人的特技。”方正信苦笑，“可她已经形神俱灭。”

“如果现在施术，最差是什么？”殊华问道。

“会把你送到错误的时空，或者错误的人身上。然后再找你却不容易，大千世界，生灵万物。但这都不是最差的。”

“最差的是什么？”殊华身体前倾，眼睛瞪着方正信。

“最差的是施术不稳，然后伤到受术人，受术人的那一魂就算是报废了。他会彻底迷失，再也记不得回来，然后你现在身体因为少一魂，也再不会醒来。你身体里的魂魄因为血族的身体也会被永远困在你现在的身体里，而你在外面的魂魄因为失去意念会形成新的生命，但是你，永远不会醒来了，除非散在外面的灵魂找回意念，回到你现在的身体，你才能醒来。”

“但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我那时会以一个新的形式活着，只是新的生命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已经不是我了。对于那个新生命来讲，我是他吗？”

“如果他回到你身上，而且你能继承他的意识，那你是他，他是你的一个人格。如果不能，他就是他。不过虽然我是这样讲，但是否真的算是这样也不一定，这毕竟只是一种定义，由心决定的东西，不一定是正确的。”方正信不知想起了什么，感叹道：“我虽然是堕神，但从某种意义来讲，我已经不是那个神了，而我所坚持的，更像是那个神的执念。”

“如果是那样，其实也很好。”殊华的瞳色已经恢复正常，凄惨笑道。“你现在有那样的力量，至少让我离开这里吧？”

“不用你家里人来看着？”方正信正色道。

殊华又是一笑；“你难道看不出来我已经相信你了吗？”

“一定要让自己存在，迷失会很危险，即使我不出错。”入睡前，方正信这样对他说。

“头一次都不见你和我说这个。”殊华眯着眼睛笑道。

“这次看起来比较危险。”方正信的声音从云端传来。

“不过我如果死在梦里会怎样？”殊华还没听到答案，就彻底陷入了纯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