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1 / 2）

那人从身后抱住他，双手紧紧搂住他的腰。

柔软的发丝划过他的脖颈，略过的地方微微泛起红晕。

他想挣脱，唇上一凉，那人的手背挨了挨他，又挨了挨那人的双唇。

低下头，颈肩柔软的触感让他全身发麻。

耳边的呼吸温温热热的。

“是我回来晚了，对不起。”

稍微清醒了点，坚定地轻轻推开了那人。

林怀定定地看着他，一双桃花眼美得不可方物，脑海中闪过一个人的脸。

“我是真的记不得你了。”

“如果我们从前有什么恩怨。”

“就，算了罢。”

微风吹过树叶，发出沙沙的声音，光线从缝隙穿出，落在那人的脸上。

垂在眉目间的刘海被风吹得有些乱，眉心间有一个小小的川字。

他好像很难过。

树影摇曳，时间好像静止了。

他抓起林怀的手在掌心细细地描绘出一个字。

抬眼看着林怀，没有太大的反应。

林怀不懂那个字的意思，只知道那和在朝堂上留在他掌心里的一样，温热。

魅人的桃花眼此刻失去了光彩，眸子迷迷蒙蒙的。

“嗯。”

声音轻飘飘的，却烙在了心上。

林怀想开口，那人却转过身走了。

背影消失在眼里，愣在原地许久，才回过神。

明明已经说清楚了，心脏却莫名的生疼。

胡乱抹了一把脸就顺着原路回去，路过小院时随意往里边望了望。

空无一人。

林怀默默地离开了。

还未走到前厅，便听见姬年的声音，“那这天下第一剑的名头这么些年还没人顶上？”

“十几年前盖聂的一套纵横剑法令人惊叹，此后未曾有人使出比纵横剑法更厉害的招式，哪能随便教人顶了去。”

林怀走到一处角落。

姬年在大堂的正西方，笑容可掬，和两个武士打扮的人攀谈着，两个武士长相倒挺和善，一个身形高大，但人有些发胖，另一个稍瘦一些，却精悍许多。

方才说话的是那胖武士。

姬年见他进来了，递了个眼色给他。

林怀点了点头，不吭声，随意找了处矮桌坐下，耳朵听着声音，心思却集中不起来。

“要说纵横剑法，哪能少得了惊木剑的功劳？”

“嗯！但也是十几年未曾见到过惊木剑出鞘了。”

姬年奇道：“惊木剑是何物？”

“这惊木剑啊，是盖聂随身佩戴之剑，性格也符合纵横之意。”

“剑还有性格一说？”姬年来了兴趣，给两个武士斟了茶。

胖武士接过茶，道了声谢，又道：“当然有！奇就奇在可洞悉人的内心，时而如木时而如剑，可谓是纵横剑法的精妙之处。”

林怀面色晦暗，脑海中好像浮现出一把玉色佩剑，只是持剑人的样貌模糊，看不清样子。

“真是稀奇。”姬年捻了捻指尖的茶渍，又道：“这等至宝竟然没人争夺？”

“哪能没有呢！”胖武士又道，“当年不少人想争夺惊木剑，盖聂倒也释然，不想挑起争端，随便赠了一人，可那惊木剑却如木头一般，不能伤人分毫了！”

“那人只好归还惊木剑，奇的是惊木剑在盖聂手上依旧能时剑时木地变化，此后世人皆知惊木剑极为认主，便也没人去争了。”

胖武士喝了口茶，“毕竟到手就是一块烂木头，又伤不了人，拿来有什么用。”

一旁的瘦武士听了半天，抿了口茶，淡淡道：“不过听说这盖聂十几年前从赵国去了秦国便杳无音信，怕是早死了，惊木剑现下也不知落入了什么人的手中。”

“这可说不准，万一人家隐姓埋名周游列国去了呢？”

瘦武士笑笑不答话。

林怀漫不经心地听着。

要找的天下第一剑客应该就是盖聂了，只是想不到这么神秘。

忽然感觉有人盯着他，抬头看了一圈，视线好像消失了，起身去了姬年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