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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张道勋枪口对准了玉霜,狍子精心一下提了起来,未待他回过神来,便见涂幽猛地将玉霜推开。
乒的一声枪响,那子弹正中涂幽胸膛。
狍子精眼睛缓缓睁大,脑子嗡嗡嗡,觉得那枪像是开在了他心口。
镜花水月池里的水忽然变得一片澄澈,紧接着泉下又开始咕嘟咕嘟冒起了泡。
狍子精失魂落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待他反应过来,猛地一下站起身跑到了洞口,开始疯狂地撞那结界。
淡淡的白光在结界处冒出,他停下来,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二指并拢,蓄力一击,企图破开这结界。
但他的法力实在微弱,没一会儿便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被迫停住了手。
“喂…”
“有人吗?”
他抿了抿唇,着急地朝外面喊了一声,然而只有洞口那只站在树枝上的老乌鸦,朝他的方向瞥了一眼,却又迅速地转回了头。
他眼巴巴地看着洞口,未看见狐狸的身影,又跑回去趴在镜花水月池边,企图重新在里面看见狐狸。可那水中除了他自己的倒影,什么也没有,他不信邪般将那里头的水搅皱了,弄散了,却再没看见他想看见的人。
他有些慌了,浑身像失了力般,腿一软便跪在了池边。
“说好会回来的…”
大骗子。
他手臂撑在地上微微发颤,眼泪不受控制般落下来,大口大口地喘息着,觉得有些难以呼吸。
耳边忽然传来一声痛苦的呻吟,狍子精回过头来,便见洞口的结界一瞬忽然消失了。外头的风一瞬涌了进来,一个黑乎乎的人影撑在岩壁上,没一会儿便摔在了地上。
狍子精一愣,紧接着便爬起来跌跌撞撞地跑了过去。
血染透了涂幽胸前的衣服,摸起来一片湿漉漉的,他的呼吸变得有些紊乱,胸膛起伏着,脸色苍白。
“主…主人…”狍子精将他扶起来靠在自己肩上,手慌乱地捂着他胸口的伤口,企图堵住那不断往外流血的地方,但那血流不尽般,将他的手也染得通红。
他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看脸色苍白的涂幽,脸色也难看的很,“疼不疼…”
涂幽费力地挤出几个字,说:“去…山下,找…找神婆…”
一句话未说完,涂幽的身体散出了点点金光,待那金光暗下来,地上便躺了只胸前全是血的狐狸。
这回任凭狍子精怎么叫,他都一动不动了。
狍子精急忙抱着他走出山洞,深一脚浅一脚地下了山。
天光渐露,他抱着狐狸走了好几个时辰,待到走到了山脚,怀里的狐狸身上已经没有热气了。
“你冷不冷啊?”他喘着气,小声问他。
狐狸不说话。
他又自己嘟囔着,“肯定是冷的,身上都凉了。”
他小心将他裹在自己衣服里,企图把他暖热,狐狸一动不动****,一言不发,安静地不像他。
狍子精有些不习惯。
他胸前鼓了好大一块儿,像怀个胎八个月的女人般挺着腰走路。
道上的人路过瞧他,见他胸前鼓了好大一块儿,都捂着嘴偷笑,有一个猎户带着枪问他:“嘿,小弟,你这怀里揣了什么东西?”
狍子精抱紧了怀里的狐狸,警惕地看着他。
那猎户还当真以为他怀里是些什么好东西,正欲上前探个究竟,便见狍子精眼神一下变凶了,直勾勾地地盯着他,像个恶犬似的。
“走开!”他说。
那猎户蹙了蹙眉,一低头却看见了他手背的上的血,不由得脸色一变,眼神也一下变得复杂起来,他瞅了狍子精两眼,扭过头便转身走了。
狍子精松了口气,没再耽搁,抱着狐狸飞快地跑到了神婆家里。
神婆家门口贴了春联。红色的两张纸贴在门框上,好歹显得这户人家有了些生气。
“有人吗?开开门……”他大口大口喘着气,兜着怀里的狐狸狠命地拍着那扇木门。
那木门被他敲得门框都在震,他敲了没一会儿,便听见一声细嫩的女声,“来了——”
娟儿裹紧了衣服,匆匆去开门,谁料门一开,便见狍子精站在外头,目光有些涣散,见到她才聚起焦。
“神婆呢?”狍子精问。
娟儿愣了愣,急忙迎了他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