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 阜阳(1 / 2)
次日清晨下起了小雨,沈弥生在硬板床上睡得也是容光焕发,苦了陈故山顶着两个黑眼圈起来陪军队训练,强撑了一上午,到了午饭时间,莫成画来了。
“我哥呢?”他上来就问。
“还在城里,有点麻烦,估计过两周再来。”
陈故山说完又向沈弥生解释了一番莫成画跟李乘风的渊源。
“我呢?那我做什么?”莫成画叉腰。
“你……跟着训练,到时候打起来了旁边看着就行。咋,你还想上战场啊?”沈弥生有点嫌弃地打量着莫成画。
“我怎么不能上战场啊?”
陈故山跟着打趣:“你个头没人家肩膀高,过去抱着敌军的大腿求饶吗?嗯,这样能成也是大功一件。”
沈弥生在一旁吃吃地笑:“行了,你跟着我练吧,我这队人以后交给你哥。”
莫成画不乐意,非要打仗,好一番纠缠。直到沈弥生威胁他再不听话就把他哥扔给朝廷,才堪堪安分下来。
这天夜里,莫成画睡在了他俩隔壁。沈弥生可终于有了个正经理由与陈故山同床共枕了,陈故山却以床铺太小之由强行打了个地铺,睡在了下面。
沈弥生:“……”
没过几天,李乘风也来了,还带来了一个暂且不知是不是好的消息。
“报,安徽反了。”他单膝跪在沈弥生面前,平静地说:“军号‘大义’,有一万人,领头的是几个书生。”
“能联系到头子吗?”沈弥生沉声问。
“能。”李乘风点点头。
沈弥生思索片刻,说:“联系他们,告诉他们,信阳安平军愿做大义军的分支,与他们里应外合、互相救援。”
“是!”
把李乘风赶出去带队后,陈故山坐在沈弥生身边低头笑了出来。
“笑什么?”沈弥生不解。
陈故山感叹道:“纳了闷了,黄河改道也没改到安徽,这中州人还没急着反,安徽倒是按不住了。”
“水流不到,饥荒和疫情却流到了。压榨剥削也流到了,妻离子散也流到了。”沈弥生幽幽地说:“要么我怎么喜欢文人呢?他们胸中流淌的永远是家国天下之大义,或许是匹夫之勇、或许是飞蛾扑火,却永远敢为人先。也不知是看得开,还是太看不开啊。”
“我看你是喜欢欺负文人……”陈故山小声说。
“不要拆穿人家嘛。”沈弥生娇嗔。
陈故山被他这副腔调震慑到,手却比脑子还快,狠狠一巴掌拍在了沈弥生胳膊上,怒喝一声:“你真的好恶心!”
沈弥生呲牙咧嘴地揉了揉胳膊,正色道:“说正经的。我不知道他们怎么征到一万民兵,也不知几个纸上谈兵的文人能走到哪一步,但他们这一出对于我们,短时间内是好事。”
“你是说,我们这边出了事那边会来支援?”
“这是其一。其二是,我们省份相邻,信阳乃至中州这边的瀛兵都怕是要空城去安徽救火。这个时间,足够我们做很多事情。”沈弥生说。
“趁虚而入!”陈故山眼前一亮。
沈弥生点头:“然后偷袭。我们可与大义军成合围之势,瓮中捉鳖,剿灭这一带的瀛兵。”
“嘶,不对。”陈故山皱眉:“大义军若是全力与我们协作,安徽东侧不就无人把控了?”
沈弥生却笑了笑:“地方可以再打,人命只有一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