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1 / 1)
天明,陆生明稍作休息补眠,便想寻到有人烟处,买些米肉,若另有酒,那再好不过。
走出破宅院门不过六七里,一黑衣少年自他身后追上来,唤道:“公子!公子!”
“兄台……小兄弟有何贵干?”
“公子是从东六里外的破宅来?”
“那宅子莫非不妥?”
“不妥!不妥!破宅已无人迹数十年,住满山精野怪,公子早日离去为好!”
“山精野怪?”陆生明笑道:“多谢小兄弟提醒,在下于那处只夜遇一娇弱孤魂,他未曾有害我之心。”
“你怎能不信?”黑衣少年急道:“破宅里绝无溺死的书童。再说池塘那样浅,怎淹得死人?都是丑狐狸说瞎话骗你的!”
陆生明微微一笑,终将这少年看入眼中似的:“你偷听我与岑越的私房话?”
黑衣少年脸色劇白,喏喏道:“没,没有的事……无意偷听。”
“你道岑越非鬼魂,而是狐狸,那又如何?”陆生眀一摇扇,半遮面,笑眼戏谑:“你却更可疑。半夜三更无声无息躲人窗下。岑越与你同为精怪,仍挡不住隔墙有耳,将我二人私语听个干净。若是小兄弟,是惧身边人,还是这双不怀好意的耳朵?”
“狐狸察不出我,我便是坏人了?以我隐匿的功法,便是他族那只骚狐狸也察不出我的踪迹!”黑衣少年好心被当做驴肝肺,气得小脸通红,怒道:“丑狐狸昨夜灌不醉你,使你逃脱一劫,今日特意去寻他族那骚狐狸学惑人的功法,要今夜吸干你!你若信便信,不信当我胡吣吧!”
“骚狐狸?是岑越家人?”陆生眀追问道。
“……”黑衣少年不忿理他,转身欲走,又怕他真做耳旁风,只好闷声解他疑问:“同族罢了。先前于破宅惑人,吸人精气修炼,后嫌过路人少,搬去别间了。”
“原来如此。”陆生眀若有所思,蓦然笑道:“小兄弟自无意偷听,又夜宿窗下,莫非…“
黑衣少年脚下打滑,颤巍巍转首。
陆生眀摇摇纸扇,笑眯眯道:“莫非原身为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