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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阳也过来了，他看了看袁荣斌的伤口，说：“丹东骨折过，也是左手。”

“是怎么骨折的？”

“拉球太用力，失去平衡，手撑到地上就断了。”袁荣斌说。

“你还能打吗？”凌阳问他。

“可以。”袁荣斌说，“又不是右手有事。”

晓楠说：“你要不要再休息一下？”他们根本没休息过。

袁荣斌和凌阳终于停下来了，我和晓楠的休息却结束了，毕竟我们已经在场边坐了一段时间。袁荣斌才喝了几口水，又和凌阳说起电子产品，凌阳好像没有那么感兴趣，但他也愿意听袁荣斌说。

我三心二意地打着球，晓楠不像凌阳那么敏感，就算我走神了她也不在意，只要我不把球打偏了就好。我想今天是没有机会和凌阳练球了，但是我也不觉得失望，我是没有理由要求他和我打的。晓楠忽然看了一眼我身后，我还在打球，所以没留意，一个人从我的后面经过，停在球网旁边。

晓楠的眼睛盯着球，头也不抬，黎进说：“你怎么来了？”晓楠说：“我不能来吗？”“不是，”黎进说，“我都没见你来过。”他说完以后又看了看我。“我也没见你来过。”晓楠面不改色地说，那样子好像她已经来过很多次了似的，“你一个人来？”黎进说：“我约了张利平。”

张利平过了几分钟才到，他和黎进一样对我和晓楠的出现表示了明显的惊讶，张利平年纪小，喜欢开玩笑，说了好多句“晓楠姐姐”，这下晓楠彻底不理他了。“晓楠姐姐，你们慢慢打，我们待会再过来向晓楠姐姐学习。”张利平笑嘻嘻地说完最后一句，总算和黎进去了另一边的球台。

“欠教育。”晓楠等他走了才小声说，“他也就会对我这样，对章章从来不这么说。”

“为什么？”我问。

“因为章章真的会生气，她不喜欢别人说她老。”

“她多大？”章章看起来和晓楠差不多。

“比我大一岁。”

“才一岁……”我说。

“可是这里很多人都是很小就进来了，差一岁真的差很多，打比赛年龄很重要的。”晓楠说。

不知道“打比赛”这个词起了什么作用，袁荣斌突然过来了。

“你们打比赛吗？”他说。

“打什么？”晓楠想都不想地问。

“双打，加上我和凌阳。”袁荣斌说。

我一下子向凌阳那边看去，他在球台的另一边看着我们。也许就是他提出要打双人赛，所以袁荣斌才会过来。

“谁和谁打？”晓楠问，她不等袁荣斌回答就说，“如果是你们对我们，那都不用打了吧？”

我明白晓楠的意思，凌阳比她厉害，袁荣斌比我厉害，只是这么一对一地一比，我们已经输定了，更不用说我们和他们的水平差了有多远。

袁荣斌已经考虑到这种情况了。“我和你，梁世延和凌阳。”他说。

我感到自己的心跳突然加快了。

晓楠突然转过头看了看我。“我怎么感觉有点对不起凌阳……”她说。

袁荣斌笑了。

“你打吗？”他问我。

“打。”我说。

我又要和跟自己完全不在一条水平线上的人打球了，难道我打比赛的时候不会拖累他们吗？只要球到了我这里就会打不下去，但是他们谁都没有提到这一点。晓楠八成猜到了我想和凌阳打，尤其是在我问过她之后。

“那你一会可不要怪我，”晓楠说，“我不会让你球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