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前因（2 / 2）

但龙族不习惯安逸而无所事事的生活。不知是诺阿天性如此还是别的什么，数年间毫无建树，只知道将龙族限制在自己的领地，磨光了伊格内修斯作为长辈对幼龙的最后一丝耐心——它的野心是踏平人类领地。

看似平静的龙族暗流涌动，诺阿浑然不觉，对于长者内部拉帮结派的行为掉以轻心，最后收到来自伊格内修斯的一纸战书，那时它才突然发现，它孤立无援。

“所以……你没打赢他们，被驱逐了才会躲进古堡？”

布琅趴在诺阿胸口，听着它沉稳有力的心跳，有一搭没一搭地抚摸它的鳞片。

“差不多。不过伊格内修斯给我下的是挑战书，我只用对付他一个。”

“可你不是混血种吗，应该很厉害才对。”

“这就是我一直没想通的地方，伊格内修斯的表现太反常了。”

诺阿的眼睛里又出现熟悉的厌恶表情，讥讽道：

“你说好几年前伯爵家小孩被它抓走，签订了血契，或许这就是事情的真相。龙族和人类签订血契之后会力量暴增，只不过每次超常发挥都是以燃烧人类生命为代价——我怎么能想到伊格内修斯为了打败我会选择这种下做手段。”

布琅吓一跳：

“这么说小少爷很危险了？”

诺阿看他一眼：

“你为什么不担心你自己？我或许会用光你的寿命。”

“好吧，我觉得我也快要死了。”

布琅吐着舌头做鬼脸，诺阿用爪子拍他：

“血契可以让人类和龙族共享寿命和力量，我是说，如果我不想让你死，你就永远不会离开我。”

“听上去好酷。”

布琅爬起来，哼哧哼哧地笑：

“龙能活多少年呢？”

“正常情况下，上万年吧。”

布琅：“？”

“收收下巴，布琅，就像伊格内修斯，它已经几千岁了，是个老东西。”

“……这么算的话，你出生在战争后，刚好和我同岁？”

“龙族在蛋里也算年龄，我应该比你大。”

“老天，原来你最多只是个十来岁的小屁孩？”

诺阿：“？”

诺阿装作咬他，布琅跳起来往森林里跑，还没跑出几步，镰刀一般的锋利爪子扎进他身前的土地，布琅嗷一声，试图换个方向逃走。

其实布琅说对了，诺阿再怎么样也是个少年，拥有迷茫而未知的将来。

“噢，噢，行了，我认输！我打不过你，我投降……”

诺阿用鼻子把布琅顶起来，举上高高的天空，再一次使出老把戏，只不过在布琅摔在地面前及时用嘴巴叼住他。

“哇——都是你的口水。”

布琅闷闷的声音从诺阿嘴里传来，大龙笑了，像个破风箱。

“虽然你还小，但作为护卫，我觉得你应该担当起保护德姆维尔家族的责任。”

玩闹过后，诺阿载着布琅往回飞。

“那是当然。”

“所以你准备好了和伊格内修斯对战？”

“唔……”

布琅犹豫了。

“别怕。从现在开始，我会告诉你所有龙族的弱点，教你如何与龙族作战，我相信你的勇气和天赋，布琅。”

诺阿鼓励他：

“还记得我教你的如何驭龙吗？再试一次。”

“可是我的左眼……它看不见了。”

瞎掉一只眼睛就无法准确判断距离，这个布琅深有体会，刚醒来时他连水杯都拿不准。

“那就把右眼也闭上，”

诺阿深吸一口气，眼眸放出金光：

“你会看到我所看到的。”

布琅乖乖照做，闭上眼的那一刻起，小腹处的龙头图腾就开始发烫。眼前浓雾般的漆黑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云雾缭绕的清晰景象。

“哇哦！”

.

“放我下来，诺阿。”

巨龙从鼻子里喷出一股浊气，俯下身来让布琅滑下去。布琅刚落地就飞快跑到诺阿面前，抱住它的鼻子，一人一龙额头相抵：

“谢谢你。”

布琅睁开右眼，意外发现了不远处倚着树干的人影，拐杖横七竖八丢在地上。

布琅倒吸一口冷气：

“布莱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