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2 / 2）

“你他妈的今天怎么那么好奇。”

一阵哄笑四散出去，空气里都渲染出来愉快的气氛。那伙人至少有三个人吧？一门之隔外，顾思越握紧了拳头，他想到费诺。

费诺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么？大费周章地让自己到六中上学，只是为了保护这两个“新人”？为什么会觉得自己就一定有保护他们的能力？

或者说，费诺是认定自己是完全没有办法做到的。

快十八了吧。费诺的话在耳边响起。

还有三个月。

顾思越用力拍了拍门。

里面的人似是毫无顾忌，问也不问直接开了门，一秒没做犹豫，直接把人拉了进来。

血，白瓷砖的地面上是血。第一次觉得白色和红色交错，竟会显出肮脏。

对于一个人来说是很可怕的出血量，不过除以二应该会好很多。顾思越往角落看，还好两个都在。他没有看那三个高三生，径直走过去想拉起他们，你们没事吧。他还想这么问。当然有事了，这时显而易见的。这句话的作用，到底宽慰别人还是宽慰自己。

颧骨被揍了一拳，顾思越踉跄了几步，看向那个袭击他的人。

“你很屌哦？还是，你以为你很屌？”吴一说，他是那个好奇的人，也是最暴躁的那个。

终于，总会来的。顾思越的心狂跳起来。

“不要这样。”顾思越喃喃说道，这是将死者最后的祷告。

吴一一时摸不着头脑，看向了他的两个伙伴，吴清弦和刘虎。

吴清弦戴副无框眼镜，身材修长，说话不紧不慢，像是将斯文败类四个字写在了脸上。他觉得顾思越这人有意思，具体说不上来怎么个有意思法，但给人一种有点矛盾的感觉，敢单枪匹马冲过来要人——这是勇；怎么要？是嘴上说的那种要——这是蠢。

他朝顾思越微微颔首：“兄弟你什么来头？”

顾思越说：“我是他们朋友。”

刘虎嘟嘟囔囔道：“卧槽，他们的朋友，那你他妈的也是个死基佬吧。”

吴一一听这话就炸了，撸起袖子冲着顾思越又是一拳。好的，现在是一对一。顾思越稳住身体，冲上去迎战，两人纠缠在一起。

刘虎很快看出二人其实势均力敌——小看了这个小白脸——连忙去帮吴一。顾思越爆发很强，然而体力完全跟不上。

“你两，别打他脸。”吴清弦既不加入，也不劝架，只站在一旁饶有兴致地观看。饥饿和恐惧迫使所有感官将深切而悠远的无奈与绝望放大了数十倍。

顾思越被像对待一团垃圾那样，扔在墙角。和瑟缩着的小朱小王靠在一块。很好，地上的血也有自己的了，白瓷砖地面变得更脏了。

吴一和刘虎凑近他，一人朝他肚子又各踢了一脚，不过也实在是没有多余的力气继续揍了。

“这小子还挺能唬人。”吴一说，“结果还不是被打的命。”

刘虎一边嘟囔着：“让…让我劫个财。”一边摸遍了顾思越的上衣和裤子口袋：“还他妈的是个穷比，身上一块钱都没有。”

吴清弦笑了：“要不您顺便劫个色？”

刘虎说：“哥，你别膈应我了，我不好这口。要玩让兔子跟兔子玩呗。”他手一指，指向小王和小朱。

吴一来了些兴趣，问：“兔子跟兔子…我说，男的跟男的，要怎么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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