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1 / 2）

5九中（2）

顾思越和新来的两个男孩不熟，只知道一个姓王一个姓朱，费哥叫他们小王和小朱。

顾思越在九中高一四班上了半天的课。他坐在教室的最后一排来来回回地扫视着班上寥寥无几的学生，感觉不到什么异样。

思绪一不小心飘远了。真有意思，市里最差的学校首当其冲属他们六中，九中三中紧随其后；而实验、育才、国际是三大名校，他盯着黑板上的“classification”想着乱七八糟的事情，是不是以汉字命名的学校就比以数字命名的学校牛逼。

回神之后，小王和小朱两个人已经不见了。

顾思越坐直了身子，左右看看，都是一排趴着睡觉的人，拍了拍坐在自己前排那个戴眼镜同学的后背，问：“你有没注意到刚才出去的两个人是往哪个方向走的？”

那同学瞪了他一眼，仿佛在看一个自导自演刑侦剧的中二病。

顾思越掏出二十块钱放在桌子上——那是他今天一天的伙食费。

同学很上道，收好钱，说：“往操场那啊。”

顾思越问：“你了解他们吗？”

“还行吧。”

“他们平时有没有嗯…和谁有过过节？”

同学笑了：“有啊。”

“谁？”

“你猜。”同学嬉皮笑脸起来。

顾思越站了起来，低头有些阴沉地盯着他。

脸长得过分漂亮有时确实会削弱某方面的气势，常常让人忽略了他一八五的净身高。

同学傻眼了。人不可貌相。

顾思越重复了一遍：“谁？”

“高三六班的几个混子，就是单纯看不过他们两吧，说这两个人是做鸭子的死基佬。”同学说，“盯上他们之后也不只是要钱，有的时候心情不爽就叫出去打一顿。”

顾思越的脸色越发不好看。

“最多也就这样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你跟那两个人是朋友？”同学小声安慰了一句，“其实对他们那些人来说，这很正常啦，你懂得。”

顾思越点点头，并非赞同，只是下意识的回应。

操场上空空如也，顾思越绕着四百米跑道走了一圈。这很正常，这很正常。这是第二次听见这句话了。然而什么是正常？什么又是不正常？

一个年轻人的死亡是不正常，一个卖淫的鸭子死掉了便是正常；校园暴力是不正常，但若被霸凌的对象是肮脏的基佬那便再合理不过。

跑道尽头偏僻一角有一个小小的更衣室，大概是为了方便训练的体育生设立的。

“卖给男人的女人叫鸡，卖给女人的男人叫鸭子。你们卖给男人的男人，那叫啥？”一个声音问。

“兔子。”另一个低沉的声音回答。

“切，他们这样的也他妈能算男人？”第三个声音说。

“那卖给女人的女人呢？”第一个声音又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