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与溪（九）（1 / 2）

“哥，”连漪踟蹰了一会，小心翼翼开口了：“我们现在去哪儿？”

连玥盯着连減婤离开的方向看了许久，蓦地一转头，冷冰冰道：“随我去见皇后。”

连漪允诺，两人无话，一路走到中宫，宫人很快引着他们进到殿里。

皇后平日里除了料理后宫琐事，便是保养肌肤、挑选衣饰，她是先帝朝宰相家的千金，未出阁时便是名动京城的美人，进宫以后越发尽态极妍。

连玥、连漪进来时，已经是下午下了书房之后了，皇后却才午睡起来不久，方用玫瑰花汁子兑的温水洁了面，擦净了手，还未梳头。见两位皇子进来，她也不避忌，只柔柔一抿唇，温声问道：“玥儿，漪儿，且在殿里等一会儿，待母后梳妆之后再同你俩说话，好么？”

“儿臣谨诺。”

“儿臣遵旨。”两人垂首敛目，一边行礼一边齐声答道。

皇后便缓步走到床边，玉手挑起绡帐，鬟髻在脑后慢慢散开。她的发丝沾染了淡香，想来是床上沉檀枕的暗香。宫女捧着绣了双鸾的镜套，取出一面光如秋水的镜子，皇后缓步上了象床，另一个宫女上前轻轻梳开皇后的长发，乌发如云般轻散开来。

她逶迤的长发几乎曳到地上，金玉璀璨的钗环顺着垂下来，却因为被发丝温养地细腻润泽，落在地上也没有声音。宫女慢慢将她的长发盘起，点缀好步摇与花钿，外头新折了樱桃花送来，皇后亲手将那抹绮粉簪在云鬓上。她对着镜子凝眸一笑，端得是无双的贵重雅丽，娇媚风流。

围着她的宫女福身散去，皇后缓缓走到正殿，连玥和连漪已被宫女引着坐下了。见皇后过来，他俩正要起身再次行礼，皇后却摆摆手，“不妨，不必拘礼。”

她上了正殿的坐榻，斜倚在扶手上，启唇问道：“玥儿近来如何？漪儿呢？”

两人答过，皇后缓缓点头应着，音调没什么起伏，也没什么多的话。

这时，正殿外有宫女来报：“禀娘娘，本月新制的首饰衣衫到了，请娘娘过目。”

皇后闻言，眼睛一亮，她直起身来，顾不上两位皇子未说完的话，娇声唤道：“快，呈上来！”

连玥的眉头不动声色地一皱，一直留意他神色的连漪敏锐地注意到了。宫女呈了首饰衣衫上去，皇后喜地拿起首饰细细赏玩，一件件抚摸过去，不住赞叹：“不但贵重新巧，数目也多。”旁边宫女附和道：“是呢，奴婢瞧着每一件都好看地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