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节 心 慌（1 / 2）
一曲结束全场的掌声这次更热烈了。我看到那个美女老板附在刘子峰耳边不知道和刘子峰说些什么，刘子峰不时看她，脸上露出开心的笑。我心里竟然有点不好受。
刘子峰坐回来，陆展和马从文翘起拇指，由衷地赞叹，刘子峰，真挺牛。来吧，干一杯。
刘子峰笑，多谢兄弟们夸奖啊，然后举起杯。
马从文看我，张明昊，你怎么了？快举杯啊。
我举起杯，看看刘子峰，刚才那个妖娆的女老板给你说什么了？是不是看上你了？
哦，刘子峰说，就加了个微信，说以后方便联系。
马从文看我乐，张明昊，你是吃醋么？
谁吃醋了？我看眼刘子峰，把杯里的饮料一饮而尽。
我也不明白我这突然的不好受从哪里冒出来的？吃醋？我又吃的哪门子醋呢？刘子峰找到女朋友，找到幸福，不是我一直以来最希望看到的事吗？不过虽这样想，一直到我们离开酒吧，我心里的那股莫名的不好受还是没有散去。
陆展和马从文各自打车回去了。我和刘子峰走着到路边开车，刘子峰突然扯住我胳膊，张明昊，你刚才是真吃醋了么？
我白他一眼，我会吃醋？我希望你赶快找到女朋友，幸福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吃醋？我勾住他脖子边走边看他，你是我最好的兄弟，你的终身大事我不得替你上心么，不过，我皱皱眉头，那个女老板一副妖娆妩媚的样子，我觉得真的不适合你。
刘子峰看我，我也不可能看上她呀，然后走到车旁说，我来开车。
我说，你多久不摸车了，行不行啊？
当然没问题。我刚掏出车钥匙轻轻一按，陆展已上车坐在驾驶位上，速度简直不能再快。
我坐到旁边位置，还是有点担心。刘子峰从我手里一把抓过车钥匙，看我，你就放心吧，保证平安到家。
一天折腾下来还真有点累，我头靠在座位上，闭上眼，整个身体放松下来。突然感觉刘子峰头靠在我胸前把我吓了一跳，我忙睁开眼，发现是刘子峰在帮我系安全带。我一直以来有这个健忘的毛病，每次坐车总会忘记系安全带，以往都是刘子峰边摇头边帮我系好。
他的头就那么靠近，柔软的头发不时磨到我的下巴，我突然有点心慌，心脏开始不受控制的跳个不停。一直到刘子峰系完安全带离开，我的心还在咚咚跳个不停。我不自觉地摸下胸口，我这是怎么了呢？
汽车开动，我看着窗外，心还没有平静。
张明昊，你怎么不说话，刘子峰的声音传过来，是不是太累了。
恩，我有点儿不自然，是有点累。
那你睡会儿，到了我叫你，我能感觉刘子峰在看我，可我却不敢扭头看他，是怕什么呢？怎么会这样呢？
到家已经十点多了，我一屁股坐在客厅沙发上，感到浑身酸软。
嘿，刘子峰喊我，洗澡去吧，明天不是还要上班吗？
我冲他点点头，那你呢？明天干什么？
去趟航空公司，虽说把我解聘了，可手续还没办呢？
我一阵黯然，心里一阵自责，不知道该说什么。
刘子峰看我，又胡思乱想什么呢？我正不想干了呢？每天总在天上飞来飞去，见你时间都很少，正好趁这个时间好好歇歇。你还怕我找不到工作吗？刘子峰走过来，坐我旁边，拍拍我肩膀，凭爷的颜值和能力找个工作还不易如反掌。
我勾住他脖子，你怎么也这么贫了？
他看我笑，跟你学的呗，然后说，快洗澡去。
这些日子，我第一次感觉到那么安心，那么放松。我突然想逗逗他，看着他眼睛说，我们一起洗。
我看他不自然的看我一眼低下头，我乐的哈哈大笑，刘子峰，怎么每次都扭扭捏捏的，你不会想歪了吧。
刘子峰一把把我推开，张明昊，你都多大的人了？还总和个小孩一样，总拿我寻开心。
我笑着说，你不也是，都多大人了，每次逗你，怎么还像个小孩儿一样那么害羞呢？
他推我，气呼呼的说，我说不过你，你快洗澡去吧。
和刘子峰在一起每天打打闹闹总是很开心，想到这样的日子又回来了，我特别高兴。边洗边轻轻的哼唱起刘子峰经常唱的那首礼物。“让我怎么说，我不知道，太多的语言，消失在胸口…… ”，但越唱越发觉得自己唱的难听，我不觉想，怎么听刘子峰唱了那么多遍，还是唱不好呢？刘子峰怎么就唱的那么好听。我回想起刘子峰唱歌的样子，特别特别开心。
洗完澡发现竟没有拿换的衣服，我大声喊，刘子峰帮我拿下衣服。
刘子峰推开门靠在门口递给我，张明昊，你怎么还这样呢？我没在的时候你都是怎么洗澡的。
我穿上睡衣出来，看他一眼，没你给我递衣服，我就光着呗，反正就我一个人。刘子峰摇摇头，你呀。
我看看墙上的钟表，再看看刘子峰，都十一点了，你快洗澡去吧。
刘子峰瞥我一眼，你先睡觉吧，不用等我。
我勾住他脖子，又忍不住逗他，刚都说了一块儿洗了，你要答应不都洗完了吗？
他挣开我胳膊看我，张明昊，我发现我不在这几个月你越来越贫了。你快睡吧，不用管我。
我盯着他看，一会儿不用我给你递衣服？
滚，刘子峰说完，快步走进洗漱间洗澡去了。
我乐的前仰后翻，每次逗刘子峰我都觉得快乐无比。
坐在沙发上拿起一本最近刚买的人工智能的书刚翻看一会儿就听到刘子峰的声音，张明昊，你睡了吗？帮我拿下衣服。
我去他屋找出衣服给他递过去，刘子峰，你不是不用我管吗？
刘子峰一身白色T恤短裤走出来，刚才你给我气的，都忘拿了。
我坐在回沙发继续看书，刘子峰坐我旁边，把我手里的书拿过去，你又看这书了？你一直研究的模型研究出来了吗？
我看他说，差不多了。你不在的时候，我除了想你就是研究这模型了，雏形已经差不多了。
刘子峰把书递给我，你怎么对这些模型这么感兴趣，我大学学的就是计算机，可一看这些程序脑袋就大。
我看他眼说，我刚开始也不感兴趣，不过深入进去，你会发现这真的很奇妙。我研究生时我们那都老头，你记得他吧？
恩，刘子峰点头，就是你那研究生导师，我去你们研究室时见过，对我说话和眉善目的。
都老头曾跟我说过，我们所建立的模型是自身对这个世界的认知，其中最最关键的是这是你的认知而不是其它任何人的，他的这番话带给我的触动真的很大。
所以，你是在建立你对这个世界的认知，刘子峰看我。
当然，这个世界变化太快，我发现我都快跟不上了。我叹气，我最近总是感慨，总会不知觉就回忆起我们以前的事，刘子峰，你说我是不是真的老了？
刘子峰拍拍我肩，你刚三十岁就要说自己老么？你只不过是现在成熟了而已。不过，他突然看着我笑，你刚才说我不在的时候会想我是不是真的？
我勾着他脖子盯着他，你说呢？他低下头，你这么凶神恶煞的盯着我，我敢说不相信吗？
我立马堆上笑，一只手将他头抬起来对着我，这样呢？
他看着我笑，相信还不行吗？
刘子峰扭头看看墙上的钟表，都十一点半了，你还不睡吗？
时间怎么过得这么快，我还有好多话想跟你说呢？我突然兴起又想逗逗刘子峰就说，要不咱俩一块儿睡？
刘子峰一把抓起沙发垫扔过来，张明昊，你总拿我寻开心，很高兴是不是？
我突然将脸凑近他的，近的能感到刘子峰呼出的温暖的气息喷洒在我的脸上，你看我像开玩笑吗？
刘子峰半天没动，眼睛一眨不眨就那么盯着我看。我脑袋有点发懵，不知道怎么会出现这种状况。
刘子峰还是盯着我不动，这样的氛围有点尴尬。我忙移开视线，拍拍他的肩，我刚才是逗你呢？又不是没睡过？看把你吓的？
我忙站起来说句，时间不早了，我睡去了啊，然后就朝屋里走，我关门的时候偷看刘子峰一眼，他还坐在那，一动不动。
我躺在床上平复下心绪，特别懊恼，你说我没事总和刘子峰开玩笑干嘛？不过一想到刚才近距离的接触时发懵的感觉，我也有点纳闷。以往我不是没和刘子峰一起洗澡过，不是没和他一起睡过，不是没近距离的接触过。虽然每次刘子峰总骂我流氓，可我从没感到过尴尬，这次是怎么了？最后我得出的结论是，因为很久不见的缘故，所以有点不习惯，以后习惯习惯就好了。
一晚上睡得很安心，我想是刘子峰回来了，我一直以来紧绷的心也也安静下来了。
早上醒来的时候，我看到刘子峰正从外面回来，手里拎着豆浆、油条还有烧饼。看到我说，你起来了？快吃饭吧。
我揉揉眼说，刘子峰，你怎么起那么早？还买了早点？你又不用上班。
刘子峰将早点放到旁边的餐桌上说，我习惯早起，本来想做饭来着，看看冰箱什么都没有。我不在这一阵儿你早饭怎么解决的？不会每天早上都饿肚子吧？
我想起以前的早饭都是刘子峰起来做的，每次我一起床就会看到可口的早餐摆在餐桌上。真的是好长时间没有吃到刘子峰准备的早餐了。我看他一眼，你不在，我只能凑合呗。
洗漱完毕，和刘子峰一起吃早餐。我说，刘子峰，我真的特别怀念你做的饭，我每天点外卖吃的都快吐了，你回来真好，我以后可享福了。
刘子峰看我笑，以后每天做给你吃，直到把你吃吐。
我笑，你做的那么好吃，我怎么会吃吐呢？
刘子峰说，既然这么恭维我，我今天得好好露两手，晚上下班早点回来，我给你做好吃的。
我点头说，以后每天做给我吃。
我一下子感到很幸福，一大早心情出奇的好。
换好衣服出门，刘子峰说，我送你去吧。
我说，算了吧，总共十分钟的路，你就别折腾了。
他忙穿好衣服说，天气热，我不正好去以前公司办手续吗？顺路。
说完搂住我肩往外推说，不早了，快走吧。
坐上刘子峰得车，我一时感慨万千，以前刘子峰在航空公司时只要不在天上飞，早上总会开车送我上班，下班时又来接我。被王宏利看到，就跟我开玩笑，张明昊，我每天都看一辆大奔来接送你，你不会被富婆包养了吧？
我踢他一脚，你才被包养呢？那是我哥们好吗？
王宏利瞥我，我不信，哥们能好到这程度？
爱信不信，我说。
后来，王宏利还每天墨迹这事，我趁一天下班干脆把刘子峰拎到王宏利跟前说，怎么样？信了吧。
王宏利看我俩站在一起，一脸欣喜，张明昊，你的哥们怎么长的跟明星似的，以前觉得你长得足够帅了，一比较起来才知道一山还有一山高啊。
王宏利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眼睛还没从刘子峰身上挪开。
我白他一眼，王宏利，你看够了没有啊。
王宏利看我，凑我耳边，张明昊，能被一个帅哥包养也不错。
我一脚踢过去，王宏利，你……。
王宏利跑开大声说，你不要给我，我要。
那时的王宏利还没有结婚，我也刚到单位一两年光景，在我们部门我也就跟他熟，每天爱打打闹闹的。
我说，怎么不要了，说完拉着刘子峰的手上车，冲他挥手，再见。
刘子峰在车上一脸懵，张明昊，你们刚才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明白。
我回他，我们那同事，王宏利，看上你了。
刘子峰笑，想不到我这么受欢迎啊？
我白他一眼，真自恋。
车子停下来，刘子峰叫我下车，我才回过神，意识到到单位了。
我下车，刘子峰叫住我，别忘了下班早点回来。
我冲他笑，刘子峰，你什么时候也磨磨唧唧了，你是不是以为我老年痴呆了，我记着呢，早点回家。
我往里走，背对着刘子峰挥挥手，没听到汽车开动的声音。我停下扭过头，看刘子峰头还靠在车窗边看着我。我再挥挥手，他才转过头，一溜烟儿车子就不见了。
开车还是这么猛，我心里暗想。
去年刘子峰换这车时也是咬咬牙买下来的，虽说刚航空公司待遇还好，不过北京消费大，平常除了吃喝拉撒，也存不下太多钱。但刘子峰爱车，之所以爱车是因为想跟所爱的人开车去周游世界，这我一直都知道。这辆车买来后没在刘子峰周游世界的梦想上发挥上什么作用，倒是在我和刘子峰每天琐碎的上下班上发挥了巨大作用，还有就是因为刘子峰一直没有合适的女朋友导致他和爱人周游世界的梦想一直没有实现。不过，为此我沾了不少光，刘子峰有事没事总想拉我出去旅游。不过，我单位的事多，刘子峰也总在天上飞来飞去，一起出去旅游的次数也就为数不多的那么几次。
想起刘子峰昨天说的愿意我陪他的话，我还是很高兴，能陪刘子峰实现他的梦想，想想也是一件挺带劲儿的事。
户外的好心情和办公室的低气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我一走进办公室就感到一股压抑的气氛，我一看，办公室几个人今天倒齐整，比我到的都早。我看看手上的表，已到了上班的点儿，原来是我来晚了。
李建民坐在那里看着电脑，手里是他那古老的大茶杯，看我进来抬下头看我一眼，没有什么表情。赵晓柔和王宏利倒和往常一样端坐在那里，盯着我看，我回看过去，他俩互相看了看，低下头。和往常也没有什么区别，可为什么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呢？
我刚坐下，赵晓柔走到我旁边轻声说，师傅，李司长来过了，很生气，说让你来了找他，你怎么惹着他了？
肯定是昨天的事，李司长还没有气消呢？我想，看来一会儿得想办法好好哄哄才行。
我走到李司长办公室，敲门。
李司长的声音传来，进来。我推门进去，看他正拿着一沓文件看，看我进来，将文件放在桌子上，面无表情地说，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