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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节 命 运(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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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翻翻工作记事本,上面记录着今天好几项需要落实的工作。生活还得继续,我决定不再多想,舒口气,投入到一天忙碌的工作中。忙碌使人忘记烦恼,这句话果真没错。一旦忙碌起来,脑袋好似变得通明,时间好像也加快了脚步。一天忙忙碌碌没有时间考虑其他的事,等下午有时间看看钟点时已是到下班时间了。

一天忙碌的工作过后照例回家。我和刘子峰租住的房子离单位不远,每天走路不过十分钟路程。我缓缓走在路上,映着太阳余晖,看着匆匆的行人和急速前行的车辆,忽然从心底升腾出一阵悲凉,这种情绪如蟒蛇突如其来叮咬释放的毒液般瞬间遍布全身,带来的是一波惊恐不安和无助失落,我感到全身瞬间如冰冻般的僵住。

我浑身止不住的颤抖。我才意识到,我其实一直是一个典型的悲观主义者。一直以来的玩笑贫嘴不过是我的伪装,外界一丁点儿的不经意触碰,都可能引发我对现在以及未来的无尽的恐慌和焦虑,这种情绪会持续很长的时间,直到我找到一件事全身心的投入才能缓解。

焦虑,是的,恐慌,是的。这样的情绪在我大学一年级出现过,大学二年级出现过,大学三年级出现过,大学毕业那年出现过,还在我研究生毕业时出现过,现在它又出现了。这种仓惶无助的感觉为什么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现呢?我总觉得我是一个病人,从大学就开始犯病,大一时是通过写作治愈的,大二时是研究物理治愈的,大三时是通过研究股票模型治愈的,大四时是通过考上研究生治愈的,研究生毕业时是通过成为一名国家公务人员治愈的,而现在呢?我为什么对现在徒生厌倦了呢?为什么这么惶恐不安?我能找到新的能全身心投入其中的事情吗?到底该怎么治愈?

为什么呢?为什么会这样呢?我看着沿街的风景,一切似乎模糊起来,行人,车辆,街道,怎么跟前一刻截然不同了呢?我停下,一只手敲敲脑袋,眼前的景物又清亮起来,行人,车辆,街道,一切一如既往地运行着,一切又都好似没有变化。

我苦笑一声,接着缓缓向前走。想起上一次的情绪爆发是在两年前我刚荣升副处长时。那时我突然觉得我怎么也无法融入单位的环境和适应副处长这个角色。我发现我其实不习惯管人,因为我连自己都管不好。不过为了融入这里,为了让别人看起来我像个副处长,尤其是领导看起来我是个靠谱的人,我会在正式场合语言缜密,循规蹈矩,让人看起来我确实是个和现有身份相匹配的人。我习惯的适应着这个角色,学着如何做好一个领导者,如何处理各种不可捉摸的关系。但每当这时我的内心就会痛苦无比,每当痛苦的难以忍受时,我就会告诉自己,一切都会过去,除了生死一切都不是大事。我试着不纠结,每天照旧谈笑风生,让自己麻木的认为很享受这样,因为我发现除了这样也似乎别无出路。除非彻底的离开。离开的念头不是没有出现过,但随即就被如何跟父母交代,离开后能干些什么等等这些现实的因素困住,我真的可以这么云淡风轻的离开?真的有勇气这么做吗?我是不是能承受这样的后果?撇开这层虚幻的光环我还能干些什么?

我跟刘子峰说起,刘子峰倒态度坚决,不喜欢的为什么要去干呢?张明昊,你要呆的不开心就离开,以你的聪明才干,干什么不行呢?可真的如刘子峰所说我离开后可以随心所欲的去干自己喜欢的事吗?就算离开我又能干些什么呢?况且这不仅仅是我一个人的事,我还有父母,想想我妈在邻里面前提起我时由衷的欢笑,想想父母得知我离开后落寞的神情,我刚萌发出的离开的念头就会立刻缩回去。

后来我到底是适应了我该有的角色吗?我也不知道。

回到家,这样的情绪并没有得到缓解。我感到头痛欲裂,浑身燥热。我躺倒在沙发上,刚想喊句,刘子峰,我头疼,帮我倒杯水,却想起刘子峰现在还在看守所里。

我看看四周空荡荡的屋子空无一人,不禁哑然笑笑。走进厨房,拿电热壶接好水按下开关按钮,电水壶就开始滋啦滋啦的响起来。我走出去重新躺在客厅沙发上,脑袋里充斥的都是电水壶滋啦滋啦的声音,伴随着这样的声响我想起今天是刘子峰离开的四十二天,没有刘子峰的这段日子我感到房子空洞的可怕,日子也空洞的可怕。

我盯着雪白的天花板,想着到底是什么原因使得我突然恐慌无助了呢?我想起以前的时候,在上大学之前,我还是个沉默寡言的小孩儿,那时候我和刘子峰他们每天都在一起疯玩,高中时也会为了梦想奋斗,感觉每天都是那么充实,从来没有为什么事而焦虑过。以后,我开始变得超脱,开始放飞自我,变得看起来活蹦乱跳,变得看起来油嘴滑舌。可生活的一切好似没有了目标,一切都是随波逐流。

其实呢?我的内心还是那个原来的我吧。

思绪一下子更乱。我想起,李司长刚找我谈了话,我可是跟李司长打过包票的,是不是应该什么都不要想,全身心的投入工作。好似应该是这样,如果呆在这里,除了努力工作,谋求职位上的上升,好像也别无出路。但为什么会这样呢?为什么又突然对工作失去热情?为什么又突然深陷于极度的焦虑不安中了呢?难道就因为几个噩梦竟会搅得我心神不宁,无法安心工作了吗?离开,远离这一切?我脑海中浮现出高三那年刘子峰陪我去北京时在回程的路上说的话,离开这里,到一个永远没有人找到的地方,就我们两个人。想到这里我很高兴,和刘子峰呆在一起,从来不会有什么烦恼,也许这是个不错的选择,但真能决绝地离开吗?

待我回过神,脑袋里滋啦滋啦的声音已经消失了,但脑袋还是出奇的疼,浑身还是燥热难耐。我走到厨房倒杯水喝,顺便看看有什么可吃的,自从刘子峰不在,好似吃饭也成了问题。以前两个人的时候,都是刘子峰负责买菜做饭,什么事都不用我操心,我也从来没有操过什么心。现在刘子峰突然不在,我才意识到,以前刘子峰的付出了多少,而我对他的依赖有多强。

我打开冰箱,里面除了几罐过期的饮料外空空如也。看来只能订外卖了,这一个月我都不知吃了多少外卖了,刚开始感觉还挺新鲜,后来越吃越觉得腻外,也越来越怀念刘子峰在的日子。

吃完外卖,我的脑袋还是疼的厉害,浑身也开始酸疼起来。我顾不上收拾散落在餐桌上的餐盒,洗个澡,很早就关灯躺在床上。我想起这周我还没有到正在装修的新房去过,装修师傅也没打开过电话,这周得想着去看看。我想起好久没去过马从文哪里了,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生意红火吗,有时间得过去看看。我想起上次给陆展打电话是两周前了,这家伙估计白天黑夜的忙的够呛,电话微信一直没有消息,倒是微博时不时发一张剧组照片,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打个电话合适。我想起刘子峰上一次陪我喝酒的情形,好似就在昨天一样,怎么就会是这样的结果呢。

想到这里我的胸口一阵发闷,难受的要命。要是那次我不死拽着刘子峰陪我去喝酒也不会害的刘子峰被拘留,遭那么大的罪了。我想起上次去看他时,他一脸胡子拉碴的还笑着安慰我的样子,我的心突然疼的好似不能承受了,我皱紧眉头,将双手紧紧捂在心脏上感受它嗵嗵的跳个不停的节奏。四周是空洞的黑夜,我的眼前是刘子峰的脸。

我说过,我一直有这样的毛病,我的思绪总是飘忽不定。通常刚开始想的是一个问题,想到最后的时候就不知道飘到哪里了,有时候我感到都快找到最终的答案了,可忽然间思绪就会跳转开再也回不去了。可能是因为这个原因我总是很难将一个问题研究的特别深入,就像我的小说写作,我的金融模型,包括我现在的工作。一切都好似陷在一个深深的漩涡里,我需要知道漩涡的里面是什么,但那漩涡里好似有一股巨大而神秘的力量一直将我阻挡在外面,我极力的想冲进去一探究竟,不过一直都没有成功。

但最近我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不管我最开始的问题是什么,最后总能绕道刘子峰身上,一到刘子峰这里一切就会戛然而止,然后我只好重新开始一个新的问题,可兜兜转转最后又会转回刘子峰身上。这是为什么呢?我一直想不明白。后来我想可能是我对刘子峰的突然离开很不适应或者是我对刘子峰的处境怀有深深的负罪感,毕竟刘子峰被关进局子是我造成的。就像这次,我又想到了刘子峰,想到刘子峰时我知道我又要重新开始一个新的问题了。

尽管我脑袋难受的要命,很想早睡,但我却睡不着。我从很小开始就有晚睡的习惯,这个习惯的养成在于那时我觉得如果睡着了你就不知道你睡着后的这个世界发生了什么,是什么样子的了。我想对这个世界了解更多,所以我就不愿意睡着,小时候即使被我妈逼迫躺在床上关上灯,我还是会睁大眼睛看着空洞的四周,恐怕错过点儿什么。躺在床上睡不着时,脑袋里就会浮现出各种场景,各种问题。我时常会想的问题是,我们所经历的一切会不会都是命运使然,或者死亡是不是每个人必然经历的,而我死后又会是什么样子。这些问题困扰这我,在无数个深夜里我总会想起,陷入沉思,思想在游走,但最终没有出口,直到眼皮开始打架,脑袋再也不能转动,才会昏昏睡去。

我其实从小是一个很孤僻的小孩儿。天生的孤僻性格带来的深深的自卑感,使得我和每一个人都很疏离。那时我对近距离的身和心接触都很不适应,也不懂得表达自己。当然我也从没指望别人会主动想要了解我。那时我想在我生命中不断出现又不断消逝的的人注定只是我生命中的过客,既然都是过客也没必要深交。我想我是适合孤独的人,而我也乐在其中。后来我认识了刘子峰,他愿意主动接近我,了解我,我才逐渐觉得原来跟人接触也可以是很快乐的,也渐渐的开朗起来。后来上了大学好像有点彻底放飞自我了。如果没有刘子峰的出现,我不知道现在会是什么样。但即使这样童年的影子也总会不经意浮现,这时我会突然陷入沉默,又变回了当初那个孤僻冷漠的小孩儿。

当我还是个孤僻冷漠的小孩儿时,我经常自己一个人安静的发呆,发呆时脑袋里就会冒出各种奇特的想法,而想的最多的问题是关于死亡和命运的。我一直觉得死亡和命运是人生必须要搞明白的两个问题,从小到大这个问题一直折磨着我,耗费了我不少的脑细胞,可说实话直到现在我也没有搞明白。

我在很小的时候就想到死亡,那时我觉得死亡是一件多么奇怪的事,在我想象的场景里,如果某天死去,你和这个世界将再无任何关联,而别人还是真切的生活在这里,这是多么不可想象的事情。我曾不断寻找生命意义的答案,如果在某本书中看到这类字眼,我会格外兴奋,但最终没有人也没有信服的理论给出我确切的答案,我还是很迷惘。周遭的人会突如其来的离去,会带给我不小的冲击,我不得不感叹命运的无常,想象着某一天我也会这么悄然逝去,跟这个世界再无任何关联。每当想到这里,一种小小的刺痛就会从身体的某一处开始蔓延,直到全身都是密密麻麻的如针扎般的疼。

关于死亡,给我印象最深的有两件事。

一件事是在我小学二年级时。我那时还是个孤僻时小孩儿,在学校没有一个朋友,在家里也不愿意和弟弟妹妹玩,唯一的玩伴是一只爸爸不知从哪里抱回来的小狗。每天放学回家,我就逗弄小狗玩,这只小狗好像也很喜欢我。我写作业时,它蹲在我旁边,闭上眼安静的呆着。我吃饭时,他跑过来摇头晃尾的跟我要吃的。晚上我要睡觉,它也喜欢屁颠屁颠的跟着我,睡在我的床边。

后来,我妈嫌小狗在屋里脏,死活不同意小狗晚上跟我睡了。我就在院子里给它搭了个窝。那段时间,我把这只小狗当成我唯一的朋友,还给它起个名字叫九月。至于为什么叫九月是因为它是九月份进入我的生活的,这个时间对我来说有着不寻常的意义。那时候,我每天都和九月一起玩,我那弟弟常一脸愤恨对我说,张明昊,你对只小狗比对我还好。我从没想过,有一天这只小狗会突然离去。

那是个寒假寒冷的冬天的早上,我起床看向窗外,就看到了漫天的大雪,下雪了,我一脸兴奋,穿上厚厚的棉袄棉裤跑到院子里。要是以往,只要我一出现,我的九月就会跑到我身边,围着我转来转去,可这次却出奇的安静。我有点奇怪,走到它的窝那里,却看到九月僵硬的身体躺在窝边,嘴角吐出的白沫已经干涸。我蹲在那里呆呆地看着它,不相信这是真的。我妈走过来,叹口气,估计是吃了药死的耗子了,张明昊别在这傻蹲着了,快回屋去,多冷啊。说完就走开了。

我一直呆呆地看着九月,总觉得它还会回来。说不定一会儿就又会活蹦乱跳了呢,我相信它还会回来,它不会抛下我。我一直蹲在那里看着它,任凭我妈怎么叫我都不离开。最后奶奶走过来,蹲在我旁边扶着我肩膀,我抬眼看着奶奶,眼里闪着泪光说,奶奶,我的九月去哪里了?真的不会回来了吗?

奶奶慈祥的看我,抚摸我的头发,它只是不在我们这个世界了,它去了另一个世界,它会在那边看着你的。

我点头问,那个世界在哪里?远吗?我能不能去找它?

奶奶微笑着,我们死去了也会去那个世界,到时你就见到它了,它在那边很快乐,也不希望你悲伤。

我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我把九月找个地方埋起来,看着那一抔黄土,我知道我的九月彻底离开我了。小时候北方的冬天很冷,但那个冬天我觉得异常寒冷,是彻骨心扉的冷。

还有一件事是奶奶的死亡。

奶奶的离去也是个寒冷的冬天,正如九月离去时一样寒冷。那是我上高一的一天早上,大家都起床围坐在饭桌前等着吃饭,只有奶奶没有过来。妈妈喊我,张明昊,去奶奶屋里看看,叫她吃饭。我点头,然后走进屋里,就看到奶奶安静的躺在那里,我叫声奶奶,却没听到任何应答,我走到她身边,就看到奶奶如我见到九月时一样的僵硬。

我看着奶奶,竟出奇的平静,只是呆呆的看着。看我半天没出去,妈妈走进来,嘴里大声喊,张明昊,你怎么回事?叫奶奶个吃饭也这么长时间?当她看到奶奶时,大叫,他爸,你快来,你快看看他奶奶,这怎么回事?爸爸和弟弟妹妹冲过来,他们立刻明白了。

慌忙叫来医生时,医生摇摇头说,应该是半夜过去的,走的倒是安详,也没受罪。

我一直僵在哪里,看着她,我的九月离开时我曾期寄它会回来,这次我肯定的知道奶奶和九月一样再也回不来了。奶奶是不是和她曾对我说的一样,去了另一个世界,然后在那个世界看着我。

接下来的几天,叔叔伯伯,姑姑婶婶,邻居相亲,一大群人堆积在我家那不大的院子里,送葬时的哭喊声,吃饭时的欢笑声,形成鲜明的对此。几天下来,奶奶被安葬在了村外的田野里,她一个人孤零零的躺在黄土里,不知道是否如她所说的到了另外一个世界。

在奶奶被安葬的这几天,就算人们大哭时那么悲痛的过程里,我也一直没有流下过一滴眼泪。倒是奶奶被安葬完人群撤去的那天晚上,我躲在自己的屋子里,第一次默默流下了眼泪。那时刘子峰紧紧地靠在我旁边,他扶住我肩膀,让我全部重心都靠在他身上,他帮我擦干眼泪,然后在我耳边轻轻地说,张明昊,你还有我。

而至于命运,我印象深刻的是高中时候的一件事。之所以印象深刻是这件事总被我妈无数次的提起,我想忘也忘不了了。

我记得那时候是春节刚过,天气异常寒冷,外面还飘着雪,我和刘子峰到陆展家去找他玩,走到屋里时看到,一个老头坐在客厅,陆展告诉我他是家里请来算命的先生。

陆展家里开了一个造纸厂,这个造纸厂也有这年头了,是在陆展很小的时候就开起来的,也因此陆展的家庭条件比我们几个都要好很多。陆展爸妈对于算命深信不疑,每年厂子开工时都要找个算命先生算上一卦,选个开业的好日子并且算算一年的运势。

陆展在里屋换衣服时,我和刘子峰就坐在外面客厅的沙发上等他。那个算命先生不时跟陆展爸妈说着什么,具体说的什么,我到现在都不记得了,只记得他的脸跟苍老。陆展换好衣服出来,我们几个就出去了。后来我和刘子峰再到陆展家玩时,陆展妈妈神神秘秘的告诉我说,那天那个算命先生说了,明昊,你以后会是个大富大贵之人。

我对此不以为然,随便说的能信吗?

当然,陆展妈妈一挑眉,很准的。

我指指刘子峰笑着说,阿姨,那他有没有说刘子峰啊?

陆展妈妈说,那倒没说,人家眼里压根就看到你了,就我们陆展也没说。那老先生压根也没说名字,只说穿红毛衣那个,那天不就你一个穿红毛衣吗?

后来陆展妈妈把这件事告诉我的大姑,我的大姑又把这件事告诉了我妈。我妈对此也深信不疑,尤其我考上清华,又考上公务员,她更是深信不疑了,总把这件事挂在嘴边。陆展对此也深信不疑,后来他还专门找算命先生扑上一卦,那时的陆展一心想当演员,我想他不过是以算命这种方式来确认他的选择罢了。听到那个算命先生说他以后会成为闪耀的巨星后,陆展乐了好一阵子,逮到谁就会跟谁念叨一遍。我记得那时刘子峰跟我说,张明昊,你看,陆展是不是魔怔了。不过,陆展成为巨星,我们兄弟几个自始至终没怀疑过,我们都觉得这确实应该是陆展的宿命。

第二天起床我浑身难受的要命,我想我是感冒了。今年一波强劲的感冒病毒来袭,很多人不幸中招,我们单位也有很多人受到感染,不得不在家修养,没想到我一向身体强壮却也没能幸免。我想着单位最近很忙,还有不少事情要处理,想强撑着去单位至少把手头需要处理的工作干完,却发现浑身滚烫酸软,连起床都很吃力。不得已给领导请了假,在床上歇了多半天却越来越严重了,看来不得不去医院。

刘子峰不在,陆展在外地拍戏,马从文忙着小餐馆的事,思忖半天,还是给马从文打了电话。待马从文和刘雯赶到时我都烧的有点迷糊了,期间怎么去的医院我一概不知道了。

我睁开眼时,看到长长的输液管顺着垂下来,里面的液体滴答滴答的往下滴着,马从文和刘雯就在我的床边,马从文低着头一脸焦急的样子来回走来走去,刘雯安静的呆着看向我床的方向。刘雯先是发现我醒来,露出欣喜的笑容,忙招呼马从文,从文,从文,明昊醒了。

我张张嘴巴,说道,马从文,我这怎么在这呢?

马从文满脸激动,坐在床前的凳子上瞪着我看,张明昊,你要把我们吓死吗?都烧成那样了,才给我们打电话,你说你要一命呜呼了,我们可怎么办,刘子峰出来还不得跟我们拼命。

我露出虚弱的笑容,你能别这么严肃吗?我不是好好的在这吗,你说关键时刻还是得靠兄弟才行,要不是你,我这小命可能真就不保了,不过我这命大,我伸手向上指指,老天爷还不收我呢?

马从文露出欢快的笑,您老快把手放下行吧?这手还输着液呢,不过看你还这么贫说明是没多大问题了。

马从文话刚说完,我手捂着肚子露出痛苦的表情,吓的马从文忙问,怎么了,是哪里又不舒服了吗?

我可怜兮兮的说,爷能再赏口饭吗?小的一天都没吃东西了,要是不吃口东西就算大病不死也得活活饿死。

刘雯在旁边看着我们俩贫嘴,呵呵的笑,脸上映出两个小酒窝,我倒很少看到她在我们兄弟面前这样笑过,大多时候她只是安静的站在旁边腼腆的笑一下。

酒足饭饱,液也输的差不多了,顿感精神十足。

想到我耽误马从文的生意我还是很过意不去,我说自己回去,马从文死活不同意还是要执意要把我送回家。把我送到家安置好,看到我空空如也的冰箱,马从文无奈的摇摇头,张明昊,你这家里什么吃的都没有?你这一阵是怎么活下来的?

我答,定外卖呗,多方便,哪能饿死呢?不过没有刘子峰做的饭好吃是真的。

马从文叹口气,张明昊,还有啊,你这家里都乱的和猪窝似的了,我看没有刘子峰你还真活不下去。

我说,谁说不是呢?我现在干什么都能想到他。

马从文笑笑,看着我,也不说话。

我说,马从文,你怎么了,诈尸了,一直这么笑着看我,有话您老倒说呀,看的我心里一阵发毛。

他眼睛挪开,说句没事。

呆着一会儿,我就死活赶马从文离开,我说我就一个感冒,输了液,现在好的很,不用你们陪着。

马从文看我坚决拗不过我,就答应了,不过非得第二天过来给我送饭。今天耽误他们夫妇俩已经够过意不去了,所以我死活不同意,但马从文死活坚持,说上午餐馆不用营业做了饭给我送过来。

马从文一脸严肃,张明昊,你好不容易生次病,就让我照顾照顾你,要不你要有个三长两短,刘子峰哪里也不好交代不是。再说我上午也没事,过来还可以陪你说说话,还给你带好吃的,你说你一个人不闷吗,这待遇我一般人可不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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