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首发（2 / 2）

“其实这么想也没错，皇后娘娘的娘家的确算不上好，只是颜家旁支女，不过颜家本家倒真算得上是高门。”陈昭仪瞅了一眼顾宣，又道，“颜家这样显赫的人家，不过短短几年之间，就已经烟消云散，也是可怜、可叹。”

“这和皇后娘娘有什么干系？”顾宣大约可以猜出颜家是如何倒下的，左不过是站队那点事，先帝在位的最后那几年，诸位皇子为了那一把龙椅，斗得简直是疯魔了，牵连了不知道多少官员进去。

“颜家支持的，既不是勤王、也不是安王，而是早些出局的廉王。”陈昭仪摇了摇头，“廉王妃就是颜家本家嫡女。可惜廉王早早落败，还被勤王和安王联手扣了不少黑锅，最大的一口，就是私蓄兵马，连带着颜家也倒了大霉。那个时候，京城里但凡是姓颜的，都没好日子过。”

“牵连到了皇后娘娘头上？不能够吧。”顾宣觉得难以置信，再怎么说，皇后也是皇子正妃，娘家的事情，无论如何伤不了她才对。

“按道理来说的确是如此，可惜不是每个人都能看得清楚这一点的。”陈昭仪不阴不阳地道。

顾宣也不知道为什么，仿佛灵光一闪，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太后娘娘？？？”

“你还真是机灵，的确是太后娘娘。”陈昭仪呷了一口茶，“那个时候，太后娘娘还是后宫里一个无权无势的小嫔御，除了有一个儿子以外，再没有别的可以倚靠的东西。原本陛下娶颜氏女，太后娘娘是很高兴的，觉得颜家也是高门，面上有光。可是颜家没落以后，太后娘娘就全然不这样认为了。”

“太后娘娘是不是怕连累陛下？”顾宣想起太后那个护犊子的样子，觉得这个可能性不是没有。

“也是，也不是。太后娘娘一方面是觉得皇后娘娘的娘家出了事，会连累陛下的前程。另一个方面，是因为当时楚贤妃已经嫁给陛下了，而且生下了大皇子。”

“太后娘娘嫌弃皇后娘娘？”顾宣试探着问道，心里却给出了一个更严重的假设，那就是太后娘娘想让皇后娘娘做不了正妃，皇子轻易是不能休妻的，何况是因为妻子娘家出事这种理由，太后想让皇后消失，就得用一点别的办法。

“不只是嫌弃，说得严重些，太后娘娘想让皇后把正妃的位置让出来，让给楚贤妃。”陈昭仪挑起一边眉毛，嘴角一抹冷笑。

“皇后娘娘的病，是太后……”顾宣说到一半，就止住了，看向陈昭仪。

“是这么个缘故，不过也不全是，那个时候正是风声鹤唳，朝堂之上，人人自危，皇后娘娘担忧着父母兄弟，又受太后的磋磨，这病根子就这样留了下来。”

“那……”顾宣想起昨日的满月宴，皇后还满面春风地和太后娘娘说说笑笑，一点也看不出来两人之间竟然有这样一段过往，真是令人震惊。

“皇后娘娘就是这般为人，什么事情都闷在心里，一件事要过个无数遍，这样的人，面子功夫最好，心病最重。原本最近这几年，皇后娘娘好生保养着，已经许久没再犯过病了，今日突然犯了旧疾，估摸着也是昨天憋得够呛的缘故。”

“贤妃娘娘知道这件事吗？”顾宣好奇问道。

“她自然是一清二楚。”陈昭仪嘴角的冷笑更加明显，“时至今日，楚贤妃还做着有朝一日把皇后气死，自己取而代之的美梦呢。”

“那陛下……”顾宣再次好奇，婆媳之间的关系，多半不会太好，而丈夫在其中扮演的角色，也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要不是陛下劝着，皇后娘娘也熬不过去那段日子，太后娘娘自己受的苦，见过的手段，那可不少，要说折腾人，她老人家也是个中好手，只是不会善后罢了。”陈昭仪解释了一句。

顾宣拍拍胸口，这么看来，皇后娘娘应该是没有黑化，要不然，她真要怀疑先前那蛇和绣品的意外是皇后娘娘的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