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试（四）（2 / 2）

“那就是在等对方先动心跟你表白喽，”南山月坏笑道，“这么怕被拒绝吗，还是为了到时候你抽身的时候会更加理直气壮呢？你比看上去还恶劣的多呢，真不知道谁这么倒霉让你盯上了。”

“随你怎么说好了。”范衡经过多年人们唾骂的洗礼，已经变得破罐破摔了。

“这样的话学费可不只是白天帮我解围那么简单了，”南山月悄悄走到门口观察了一下，没有人，“我要你帮我把明月楼夺过来。”

“你想让我杀了艳兰？”范衡皱眉道，明月楼的背后可是有洛阳大部分权贵撑腰的，可不是杀了一个艳兰就能轻易易主的。

“你是思源山庄的二公子，怎么可能让你杀人，”南山月摇了摇头，“再说，杀个把人，明月楼也不会落在我的手里，我想让你每次来明月楼点我南山月陪酒，这样我就可以借给你陪酒之名，悄悄离开明月楼壮大我的势力了，当然，我会好好培训你。”

“点你陪酒的话，会很贵的……”

“钱我会退给你。”

“听起来是笔不亏的交易，明月楼被你掌控的话想必会很有趣的。”范衡笑眯眯地答应了，不管在挑选合作对象上，还是在为人的大气程度上，南山月在经营妓院这方面可能还真是个鬼才。

南山月发现他果然没有找错人，有了范衡的帮助，她可以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离开明月楼很远的地方，范衡也很尽职尽责的晚上帮她应付专门找茬的嫖客。

而且南山月知道了，范衡是个连稻草人都可以吻的忘情的变态，啧，她就没见过放着如花似玉的大美人不去亲热，反而跟花瓶，椅子，墙面，梳妆台搞得跟虐恋情深的情侣一样。就照这形式发展下去，就算范衡把条狗压在身下，南山月也不会吃惊的。

“怎么样，”范衡轻柔的把衣衫凌乱的稻草人放倒在床上，“这样看上去侵略性就不会那么强吧？”

南山月对面前的一幕已经产生免疫了，看一个帅哥跟稻草人谈一场永不分手的恋爱，她这个明月楼花魁只有嗑瓜子的份了。

“在我这里招数一套一套的，学的比谁都快，在他面前你要是有现在一半从容的话，我倒赔你五百两银子。”南山月毫无形象的把嗑好的瓜子一股脑倒进嘴里，徒留一地瓜子壳。

“那你就等着赔钱吧，”范衡信心十足的坐到南山月旁边，“喂，南山月，你最近是受什么打击了吗，怎么每次见你都这副蓬头垢面的样子，连个钗子都不戴，你的花魁风采都去那里了？”

“在你面前弄得那么有女人味有用吗，范大奇葩？”南山月“呸”一下将瓜子壳吐到范衡身上，“乖乖跟我睡几个晚上不就什么都明白了，搞这么麻烦，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看上去真的很像恋物癖啊。”

范衡嫌恶地甩了甩衣袖，这南山月脾气这么臭，难为她在客人面前装出一副温柔似水的样子。

“那个段丛飞怎么回事？”范衡从盘子里捞出一把瓜子慢慢嗑着，“好几次去明月楼找你顺便给我添堵也就算了，怎么最近还老是去思源山庄找我的麻烦，还约我九月一起去汴州参加科考，喂，你没有在段丛飞面前说什么乱七八糟的话吧？”

“段丛飞那小子就是个花痴，估计是看上咱俩的美色了吧。”南山月一把将范衡嗑好的瓜子抢过去扔进嘴里，范衡难道没看出来吗？

“那小子男女通吃啊。”范衡了然，那下次他再去思源山庄的时候让人把他赶出去就好了。

思源山庄从来不会缺乏热闹，范桐走后不久，大公子范鸿回来了，拎着一包酱骨头悄无声息来到后院。

“忘忧郎，忘忧郎……”范鸿弯腰四处搜索着忘忧郎的芳踪，“去哪了，酱骨头要趁热吃才好啊。”

树上的蝉隐藏在繁茂的枝叶中间鸣叫，范鸿的一袭白衣在太阳的映照下有些晃眼，一只手突然出现夺走了范鸿手中的纸包。

“大哥，你回来了也不跟我说一声，”范衡拿着酱骨头满面堆笑，“倒是跟忘忧郎久别相思成这副德行。”范衡忍住想一把抱住范鸿的冲动，强行扮演着品行恶劣的坏弟弟形象。

真的是太久不见这位大哥了，想当年他一意孤行斩断所有牵绊的时候，范鸿硬是抛下豪客赌坊的所有生意来挽回他这个弟弟，虽然他到最后也没理会范鸿苦口婆心的劝解。

范鸿一把抢回范衡手里的酱骨头，“是啊，连忘忧郎都比你有良心，我出差这么久你连封信都没有寄，所以说，这骨头没你的份。”如果说范衡是风流魅惑的多情贵公子的话，范鸿就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面书生，他的眸色既不像范衡那样浅的像琥珀，也不像牧溪那样漆黑的深不见底，沉默不语的时候端的一副玉树临风好风景。

“大哥，我不是忘忧郎，不爱吃骨头，”范衡撇嘴道，“就是觉得忘忧郎和你真的不配啊，虽然她当年确实间接救了你的性命，那你也犯不着以身相许吧。”

范衡话刚说完，范鸿就有冷面书生变成了燃烧着的爆碳，“臭小子，就你嘴毒！”

“大公子，二公子，真的好巧。”

说话间，顾大厨的女儿顾缘巧和忘忧郎也来到了后院，忘忧郎第一时间闻到了酱骨头的味道，兴奋地迈着小短腿朝范鸿奔去。跑到范鸿身边后亲昵的用脑袋蹭着范鸿的手背。

“真乖。”范鸿蹲下身来抚摸着忘忧郎光滑的脊背，忘忧郎也就势伸出粉红色的舌头舔着范鸿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