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试(五)(1 / 2)
“唉,”范衡捂住眼睛说道,“巧儿,你看看,你不担心他们两个吗?”
顾缘巧无所谓地用手帕擦着鼻尖上的薄汗,笑眯眯的对范衡说:“反正忘忧郎才八岁而已。”
突然顾缘巧好像发像新大陆一样,快步跑到忘忧郎身边,“大公子,你给忘忧郎吃的是乔阿四家的酱骨头吧?”
“对啊,排了好久的队才买的到呢!”
“可不可以给我一块?”顾缘巧圆圆的脸蛋有些发红,好久没有见到范鸿公子了,他真的是越来越好看了。
“可忘忧郎已经开始吃了。”范鸿指着已经被忘忧郎的口水污染了一大半的骨头为难起来。
“没关系,我就是想研究一下乔阿四家的酱骨到底是怎么做的,我为什么就做不出那种味
道,”顾缘巧满不在乎的捡起一块骨头拿油纸包上,“再过几个月就是洛阳城的厨王争霸了,我可不想再输给乔阿四那毛头小子!”
“那可要预祝你成为洛阳第一位女厨王了。”范衡细心地帮顾缘巧把骨头包严实,顾庸的女儿果然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如论是厨艺,刀法还是性格,不像她老子,闭门造车的老固执,还抠的要命。
“多谢二公子,还望借二公子的吉言了。”顾缘巧彬彬有礼地给范衡纳了个万福,“要是二公子能重出江湖把乔阿四家的秘方顺回来的话,缘巧恐怕真的要对你感恩戴德了。”想当年范衡可是顺过看守森严的范鸿书房里的风俗小说并公之于众的男人。更可怕的是,这个男人还活着。
眨眼间忘忧郎以风卷残云的趋势将骨头一扫而光,她那黑亮的眼珠在三人之间扫了几遍,便屁颠屁颠的跑到范衡身边绕圈圈。
“我突然有了要就此隐退江湖的欲望……”范衡顺手抚摸着忘忧郎抬起的下巴,忘忧郎顺从地闭上了双眼享受着爱抚,“缘巧,一百两,不二价。”
“听起来还不如我凭真才实学打败乔阿四呢。”顾缘巧玩弄着颈侧乌黑柔顺的发辫,范衡是算准了她拿不出这些钱来吧。
顾缘巧和忘忧郎走后,范鸿正打算好好盘问自己这个鬼马弟弟在自己离开的时候有没有兴风作浪的时候,却发现范衡早就不见了踪影,忽然有个黑乎乎的东西掉落在范鸿肩头,范鸿捡起来一看,是一只蝉,抬头一看,坐在树枝上的范衡正一脸坏笑的指着树顶上的蜂窝。
“多大了,还玩这种幼稚的游戏。”范鸿将蝉随手一扔,惊慌失措的蝉在空中没头没脑的飞了几圈径直飞向了另一颗杨树枝头。
“那就来点不幼稚的,豪客赌坊在扬州的分店经营状况如何?”
“不错,繁华之城,最不缺的就是赌徒。”范鸿仰头对范衡说道,“你能不能下来说话,非得让我把你踹下来吗?”
“好,”说话间范衡飘然落地,“刚刚突然觉得垂緌饮清露的蝉和大哥很配就自作主张了。”
范衡笑意不改,无论范鸿还是范桐,他们虽然知道自己在玄鸮堂做事,可打死他们也不会想到自己干的究竟是多么危险肮脏的勾当,要是不想让人识破自己的心事,那就笑吧,肆无忌惮的笑,没心没肺的笑,最好让别人以为他就是个没头脑的蠢货,这是范衡两世为人能想到的隐藏自己真面目的办法之一。他可不想让精明的大哥看出端倪。
“范二,你最近这么嚣张,是不是……”范鸿摸着下巴犀利地注视着范衡,“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了?”这小子每次做错事情的时候不是一口一个大哥的叫着,还搞那些根本没有杀伤力的恶作剧。
范衡顿时大惊失色道:“居然让你范大给识破了,我……我把你珍藏的茶叶喝了一大半。”
“算了,”范鸿挥了挥手,“再好的茶,放那么久也不是上品了,你喝了也不是什么坏事,我还以为你把我的古玉棋盘给摔了呢?”
“你为什么不怀疑我为了不让你继续堕落把忘忧郎给杀了呢?”
“你犯不着。”
范衡正在跟范鸿扯皮的时候,范源也来到了思源山庄后院。
“呦,聊着呢?”
范源没有穿那身标志性的暗羽玄衫,今天他穿的暗蓝色长衫放在人群中也并不扎眼,看上去倒显得更加亲和了些。
“见过二叔。”范鸿毕恭毕敬的给范源行礼道,玄鸮堂在武林中一直都市游走于正邪之间的存在,为了避嫌,跟思源山庄的关系也是若即若离,源二叔光是往那里一站便有着不怒自威的气势,他手下更是高手如云,而且个个不是善茬,范衡怎么想的,居然要去那种地方工作。
“好久不见鸿儿了,倒是越发稳重了。”范源轻拍范鸿的肩膀说道,好像根本没有注意到范鸿眼中的防范。
“二叔,到我房间谈吧。”范衡淡淡地说道。
“鸿儿,思源山庄产业经营有困难的话跟你爹说就行,你还年轻,别太勉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