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2 / 2）

河下流沿途是上虞百姓，基本靠水吃饭大鱼为生，若是河提损坏，河下水灌，估摸不少人会因此流离失所。

段鸿渐马不停蹄带着徐礼随官员去河提上方处查视，秦景舟自然一起。

站在提岸往下，可见不少挑着担子的村民走在用竹木搭好的过道上，底下是看似平静的水面。段鸿渐跟官员在图纸前比比划划，秦景舟不懂水利工程，盯了一会跟徐礼打了招呼，沿着石坡上的石子路往下走。

纵然天色不好，水面上还是飞舞着不少出来寻食的鸟雀，秦景舟在河岸边砌筑的石块上停步，从地上捡了平坦的石块，随手丢进水中。

“咚——”

“咚——”

石子在水面连续点了三四下才被吞没。

“咚——！”

秦景舟又扔出一颗，这次声音稍大点。

“不好了，有人落水了！”

“喊官老爷过来！”

哦，不是石子落水……秦景舟一个激灵，扔了手中石块，视线猛地转到声音发出方向。

右手捎矮的河岸上，听了几辆运送泥沙的木车，而原本挖泥的帮工全部聚在一起，拿着竹竿往下方河坑里递。

“让让！让让！”

秦景舟拨开人群，脚下的土质松软，差点让他一脚没刹住。看来是这边上突然滑坡，才让人掉进水里。

“聚集在周边的帮工拿了几根竹竿探进水中，但掉进水里的那人估计也不会水，完全慌了神，只会乱扑腾。

提下的河水虽流的不急，但深的很，若是水性不好的下去只怕有危险，而来这里帮工的，又不是人人都会水。

“我下去救人，你们快喊人过来！”

秦景舟在岸边朝着束手无策的几个帮工叮嘱，想也没用直接从滑坡上跳下。秦景舟虽然不敢说水性很好，但这种离岸很近的坑里他还是有点把握。

刺骨的水跟噼里啪啦的雨双重刺激，秦景舟扣住已经没了反应的帮工脖子，拉着垂下的竹杆寻找着陆点。刚刚跳下的地方是垂直的，加上滑坡压根上不了人，他带着人只能从边上寻找缓一点的地方。

而就在离岸越来越近时，秦景舟却感到水面在快速涌动。

“河提塌了！快跑！”

“走走走！快跑！”

秦景舟偏头一看，上方河提中央有一处松动，库中河水瞬间奔涌而下，离着远一点的村民已经离开，也有不少人直接落进水中，被水冲没。

原本给秦景舟递竹竿的几个帮工在河水发下来的瞬间吓得跑走不见影。身侧河水不复平静，极大的力道打在秦景舟身上，让他整个人在水中飘荡。

糟糕。

手上这人昏迷过去，只能靠他一个用力往河岸游去，但这突发的水流威力是何等大，秦景舟手还没挨到岸上的枯草，就被冲的离岸一米多远，而落水的帮工，也在一个水头打过来时从他手中脱离。

秦景舟转了个方向，背后被从上流冲下来的木头猛地打在脖子上，一下子整个脑袋都没进水里，鼻口灌进夹杂了泥沙的浊水。

“阿景！”

恍惚听见段鸿渐的声音，秦景舟感到自己手掌好像被人扯住。是段鸿渐在拉住他的手臂，但随着河提的缺口越来越大，秦景舟自胸口往下，完全没有着力点。

段鸿渐不会水，徐礼也不会水，其他人…秦景舟在水中浮沉，看见岸上官员脸色，估计也不是善泳的。

段鸿渐在岸边，膝盖以下已经被水淹没，徐礼跟另一名男子在后拉住他身子，不让他继续往下。

秦景舟张口，没来及说出口就灌了满满的河水进肚。

不知道这次若是死在这里，会不会再次回去。秦景舟突然心思一动，手腕转动几下，接着河水彻底挣脱段鸿渐的手掌。

唯一的力道消失，这下真的是随波逐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