剥皮客（9）（1 / 2）

一.剥皮客(9)

李星槐最后也没能看到王欣一眼，因为白子婴是被拓淮煜抱着出来的，手腕上缠着几层纱布，面色泛白，看样子是昏过去了。

没有白子婴的允许，就算是刘局也不能随意进出游离于市局之外的解剖室。

他想，算了吧。

他跟着拓淮煜回了十三号公寓，一个他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地方——大学几年，他大部分时间是在这里度过的。

“怎么迈不开腿了？”拓淮煜见他停在门口不肯动弹，开口到，“多长时间没来过了？”

李星槐愣了一下，回头看他，才发觉自己挡了路，忙往里走了走。

拓淮煜难得对他稍缓颜色：“还熟的话就自己找点吃的吧。现在没空管你。”

“哎！那，那个……他没事吧。”李星槐抓抓脑袋，看了一眼拓淮煜怀中的白子婴。

拓淮煜轻声讲：“嗯，就是累了。”说着上楼把白子婴送进卧室。

拓淮煜把白子婴放在床边，走到一旁打开床头灯。

白子婴磨蹭起来靠在床头，睁眼看着拓淮煜。

面前的哥哥勾了勾嘴角，问：“婴婴，饿了吗？”

白子婴直直的看着拓淮煜，摇头。

“那，要睡觉吗？”

白子婴还是摇头。

拓淮煜抬腿，走到床边坐下：“那……”

“哥！”白子婴打断他的话，往前凑了凑，“我想吻你。”

拓淮煜看他眉眼，比少年的时候拉长了许多，有隐隐的雾气从桃花眼中泛出，让人移不开眼，他也不想移开。

得有多久没这么仔细看过了。拓淮煜想。

昏暗的床头灯给白子婴的头发镀了层金，拓淮煜伸出手抚摸，把他拉近自己，吻了吻他脸上的划痕，接着，吻上他的唇。

白子婴罕见的没有作妖，两人只是单纯的嘴唇碰在一起，相互试探着摸索对方的轮廓。

不知过了多久，拓淮煜感觉嘴角生出一丝咸味，他拂过白子婴脸颊分开两人：“婴婴，怎么又哭了？都这么大了。”

白子婴摸了摸自己的脸，扒开拓淮煜的手，用袖子擦了擦：“哥，你好像对李星槐很了解啊？”

拓淮煜明显愣了一下，抬手帮他擦脸：“怎么忽然这么说？”

“因为李星槐是我大学同学，又和李星桐是同卵双胞胎，我上大学那几年你正好在国外……”白子婴放下手思索一阵，“第一眼见他，你居然都没问他是谁！这难道不奇怪么？”

拓淮煜挑眉：“我去之前查过太古资料。”

白子婴一脸不相信：“那王欣呢？你对她的熟悉程度也超过了陌生人第一次见面的程度。太古不会把一个小文秘也写在资料上吧。”

“婴……”

“哥！！你去国外那期间……”白子婴直视他古潭一般的眼睛，不放过一丝一毫的波动，话语里有逼迫的意味，“是不是回来过？！！”

拓淮煜无奈的笑了笑，藏住眼底的波动：“婴婴，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白子婴还是看到了，露出一个近乎温柔的笑：“好，我知道了。”

好不容易把白子婴哄睡下，拓淮煜下楼，走到厨房准备夜宵。他边煎着鸡蛋，边回忆回来以后白子婴的种种表现——忽冷忽热，忽远忽近——标准的依赖型人格表现。就连刚刚那一通说不清的对话，也只是想找个支撑罢了。最主要，白子婴对王欣跳楼事件一连串的应激反应，真的让他心有余悸。本以为创伤已经修补的差不多了，是他想得太好——根本不是修复了，只是埋得更深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爆发……

“唉……”拓淮煜一口气还没叹完，李星槐突然出现在他身后，声音突兀：“那，那个……你手机响了。”甚至吓了拓淮煜一跳。

饶是拓淮煜教养极好，也忍不住对他翻了个白眼，拿过手机：“谢了，你怎么到这来了。”

咕~~~

李星槐有些尴尬的咽口唾沫，目光游离。

拓淮煜从上到下扫了一眼李星槐，最终指了指还在锅里的鸡蛋饼，走到一旁接电话。

李星槐一边捞起鸡蛋饼一边往阳台那边瞄，见拓淮煜挂了电话往回走，才收回视线安静吃饼。

拓淮煜把手机放进裤袋，看了眼安静如鸡的李星槐，走到他对面坐下：“我一会儿去趟局里，晚上应该回不来了。饭做好给你们放冰箱里，婴婴醒了热给他吃。”

李星槐边吃边点头，什么都哎哎答应，老老实实体会了一把别样的“人在屋檐下”。

拓淮煜起身：“哦，对了，我叫拓淮煜，很高兴认识你。”

这种完全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态的打招呼噎了李星槐一下，他进食的动作懈怠一瞬……

“哦还有，你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对吧！”末了给了他一个浅浅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