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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白羽在寒假放假的第一天，去书店买了一摞参考书背回家来。

叶莉看夏白羽刚放假就端端正正地在家看书，觉得很好笑。

她问夏白羽是不是期末考没考好，现在才开始临时抱佛脚。

夏白羽皱着眉头抬起头来，“妈，我是真的打算好好学习。”

叶莉淡淡地“哦——”了一声，根本没放心上。她觉得夏白羽心血来潮，坚持不了几天。到时候高中过完了搞不好那几本参考书还是白的。

两周以后夏白羽依旧窝在家里看书。叶莉终于觉察出些不对劲，“呵？还真是痛改前非要重新做人了？”

叶莉对夏白羽的状况心知肚明。她知道夏白羽小学初中差不多都是玩过来的，考试主要靠突击。就连中考也是最后那几个月加了把劲，外加运气好才踩了市实验的分数线。

叶莉靠在夏白羽房间的门框上跟她说话，夏白羽很认真地从参考书中抬起头，跟她妈说她决定要学理科。

叶莉扬起眉毛，“就你那小脑袋瓜，还学理哪？”

叶莉觉得对自己女儿很了解，“你真的想好啦？你小聪明也许遗传了那么一点，学理也不是不可以，但肯定比文科费劲得多。你看你期末考的成绩，也就一般般，但文科比理科高那么多——”

夏白羽噘嘴打断她，“妈，我已经想好了。我就想学理。”

她跟叶莉说她觉得学理科将来能选择的方向更多，未来有更多可能。现在起点低不要紧，方向对总是好的。而且她爸这样的科研工作者要是知道她选理科肯定也会很高兴。更何况她哥就学的理科，她要紧跟她哥的步伐，直到她能力有限，跟不下去的那一天。

夏白羽滔滔不绝，也不知道到底是在说服她妈还是在说服自己。

叶莉笑夏白羽从小就是夏亮的跟屁虫，现在长大了还非要学他，“你跟你哥哪比得了？你哥是什么人？”

夏白羽嘟囔道，“怎么你提起我哥也跟提起别人家的孩子一样，哪哪都比我好——我到底还是不是亲生的了。”

叶莉正准备说话，夏白羽“哎哎”了几声说要继续做题，就把叶莉赶出了房间。

叶莉站在走廊里，看夏白羽的房间门“嘭”地一声关上了，不免一声叹息。她刚刚有些话没说出口。

她就只有夏白羽这一个女儿。她觉得女孩子不要太辛苦，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就好了。

夏白羽坐在书桌前继续算一道数学题。她也有些话没说出口。

她给自己找了一百个学理的理由，最重要的理由她从来没说出口。

那就是她觉得顾皓肯定会选理科。

夏白羽在寒假刚开始去买书的那天本来是想跟江眉一起去逛逛的。

两人老早约好要见面，可江眉一放假马上就要回隔壁市的老家。时间半天对不上，最后本来打算的见面就变成了一通电话。

电话里江眉八卦兮兮地问夏白羽和她喜欢的那个男生怎么样了。

“毫无进展。”夏白羽有些沮丧。

事实上不仅毫无进展，还有些倒退。

夏白羽不喜欢顾皓的时候他们关系还不错。她现在真的喜欢他了，两人间的距离莫名其妙地拉远了。

“你是不是情敌很多啊。”江眉似乎特别理解她。

夏白羽听到这里吓了一跳，好像江眉已经知道了实情一样。学校里喜欢顾皓的人确实很多。

接着反应过来她说的是陈啸。

夏白羽“恩”了一声，“你怎么知道？”

江眉笑了笑，“你那个学长，长得人模狗样的，猜也猜得出来。”

夏白羽听到江眉用“人模狗样”形容陈啸，忍不住笑了起来，“不过他有女朋友了。”

“哦？”

夏白羽怕江眉误会，补充了一句，“他女朋友是我学姐，那个学姐我也挺喜欢的。”

夏白羽提起陈啸和李佳颖，忍不住就多说了一些。她是真心很喜欢这两个人，也希望他们好。

江眉听完后说，“乐乐，你看得这么开的吗？我要是你，再喜欢那个学姐也忍受不了他们在我面前秀恩爱啊。”

夏白羽试着把陈啸换成顾皓，这么一想她也觉得有些难以接受。

夏白羽觉得继续讨论下去可能会露馅，紧转移话题，“小眉姐，你知道吗，王子阳也有女朋友了！我好惊讶啊。”

江眉倒是好像没有显得太惊讶，“这个嘛......大家迟早都会遇到的。”

夏白羽想了想“嗯”了一声。她觉得那天对于她来说可能很遥远。

夏白羽挂了江眉的电话就独自一人去了书店。步行街的书店很大，有五层楼，里面还有一家咖啡厅一家餐厅。她在书店里一边乱逛一边跟她哥发短信。

夏白羽想到江眉说的话，在短信里问夏亮是不是已经有女朋友了。

夏亮觉得夏白羽这个问题问得很突然，不过还是很快地回复了过来，“是啊。”

夏白羽很激动，问她哥要她嫂子的照片。

夏亮没有扭捏，过了一会儿真的发了张照片过来。

夏白羽点开一看，是她和夏亮小时候的一张照片。这张照片是翻拍的，照片里夏白羽坐在夏亮的腿上，满脸白面粉。

夏白羽看到照片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结果被站在她旁边看书的人翻了个白眼。

夏白羽赶紧捂嘴，小声说了句“抱歉”。

夏白羽顺着她哥的玩笑开了下去，跟夏亮回复道，“哥，没想到你眼光这么好，嫂子真美。”

但夏白羽觉得自己不是好糊弄的人，继续追问夏亮他到底有没有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