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1 / 2）

我见着张汐月竟有种陌生感，这令我极为不适。为了驱散这种不安，我抬起手掌朝着她的脸颊扇了过去。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弱者，遭遇到自己不能解决的问题时，只会使用最无能的手段发泄自己的怨愤。她抓住我的手掌，放在双手中间，不知是喜还是悲。

“你这种做派，我很不喜欢。收敛你的戾气，不然这会害了我们。”虽说我暂时没有完全理解她之前的话语，亦是听出一二。

“我其实一直有些话没跟你说，现在看来不说不行了：你在这里不断抱怨，说这里千般不是，万般不好。不过，你从未生出回去的心思，你知道为什么吗？”

“哈哈哈……你真会杀人诛心啊！”我不想回答，这个问题真是一道不折不扣的送命题。

“因为你想活下去，生物的求生本能盖过了求死本能。在死亡的状态中，人才能得到真正意义上的解脱――对生命的解脱，对苦难的解脱，回到生命原初之境；可是活在世界上，就有了渴望生存的本能――草履虫主动向低渗透压的区域移动，仙人掌为了节约水分将树叶变成针状……通常而言，求生本能强于求死本能。

可是，假如一个人在生活中无时无刻不被致密的折磨、苦痛所环绕，被持续性摧毁个体生命的存在价值――人的□□本能，与释放攻击性能量的本能均被完全抑制，生的价值变为负数，人的求死本能就会逐步盖过求生本能。

你不想死，你想活。你在这里看见了希望，看见了藏匿于眼前狭窄隧道之后开阔的光明天地，大唐。你的心里面一直认为，眼前的苦只是暂时性――回去就不同了。”

“……好死不如赖活着，对吧？可是真到了生无可恋的时候，那就不一样了。”我惨然无力地笑着，她说得没错。

“你想听我讲故事吗？”她坐在草地上，白色内裤一览无余，上面还画了几道粉色条纹，光滑细腻的长腿裸露在空气中，水银色的高跟鞋轻轻插进松软的褐色土壤，陷进去几个厘米，变成了低跟鞋。

“说吧。”

“我在念大学的时候，认识一个和我一样都是从东亚来的留学生。那个女孩子年纪比我大了三岁，和我是同一个年级。不重要的事情，就跳过好了。她每天都看上去很开朗，健谈，学校的作业也都能完成地很不错。

就和真正厉害的坏人，你从外表上根本看不出她是坏人一样――该玩一样玩，该和大家一起开party，一起刷剧、搓麻、打牌、聚会，一起交流学习心得，每一样都没有落下。而且那个女孩子烧得一手好菜，这让我们这些苦于三明治与千年不变之牛扒的穷学生大饱口福……”

说到这里，我已经知道张汐月口中的那个家伙一定出现黑化，这样的剧情我已经猜到了：“我知道她后来黑化了，出了大事情。”

“不对哦！她不是后来黑化，她从一开始就是黑漆漆的，只是我们都不知道。一直到她考上研究生，我们才知道她做过的那些龌龊：□□、坐台、nvn，什么都有。当时的我根本没有想到一个从一线城市出来的女生，竟然会在道德方面毫无底线可言。她被警方逮捕了，罪名是□□与故意伤害：她□□了自己的男友，造成男友永久性的性功能障碍，并使得那个男孩子对异性产生终身性的厌恶――那个女生在寄宿公寓里面，用绳索将男友绑起来，用银针、擀面杖和注射器进行了不可描述的事情。

后来经过精神病院的检查，大家才知道她早已患上严重的双相，也就是俗称的躁郁症，与抑郁症相比而言，患者的攻击性显著增加。你猜猜她是怎么患上躁郁症的？”

“不知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每个人的不幸都有差异。

“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后来在我们这些留学生群体里面，那个女生的诸多隐私立刻被抖出来了，二十几年间的履历，被翻个底朝天：虽然是一线城市的常住人口，但是没有钱，她的家庭为了供她出国留学，把住房拿去银行贷款――一个学生在美国读本科四年，花费几十上百万美金不在话下。